宫道一沉声喝道,心头猜测着来人的身份,暗想,这孽子性情孤僻,不曾听说在外有结交,这几人莫非,莫非是同科举士。
猜到诸人身份,宫道一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公差,他也不放在眼里。
一者,他本身就是一级星吏,在近卫衙门听差,说来身份远比寻常官员显赫。
二者,他的姻亲苏家,也是历出高官的大家,几名一级星吏到场,即便是为这孽子张目,又能如何。
“想必这位是宫掌门吧,我等是令公子宫绣画的挚友,远来为客,岂能用闯入山门来罪我等,再者说,不知宫兄犯了何事,要你这般相待。”
说话的红衣女郎,姿容娇俏,赫然正是瞿颖。
彼时,瞿颖和许易分别,将许易的交待听真,便约了李通,费四,杨骏,秋刀鸣前来打探。
唯独杨骏另有急务,不得前来,其余几位,便直接赶了过来,同她在天一道宗门前会合。
四人皆着官衣,又自承是宫少主的同科举士,前来探望,门禁立时打开。
四人还未行到明厅,便感知到此处的动静,奔行过来,竟见得这副场面。
瞿颖得许易吩咐,来给宫绣画助拳,却不知其中内情,怎么也没想到是帮宫绣画家族内讧。
此刻,见得这副场面,她甚至不知该以何等态度,冲宫道一说话,只能先占住道理,让他将宫绣画开解。
宫道一正待答话,苏琴笑吟吟道,“原来是绣画的诸位同科啊,失敬失敬,妾身乃绣画的母亲。哎,这孩子不知中了什么邪祟,神情不明,乱言无状,激怒了他父亲,这不,费了一番周章,他父亲才将他拿下,正准备待下去好生管教,却叫列位撞上了,真是家丑外扬,见笑,见笑。”
宫绣画被宫道一拿住大椎穴,气血完全锁死,连传音都不能,灵台一片死寂,只能听能看,却无法言述。
听得是这般状况,几人皆舒了口气,瞿颖道,“宫兄性子确实古怪,还望伯父息怒。”
人家的家族内政,瞿颖自觉没搀和的必要,疏不间亲,搀和狠了,弄不好反倒得罪宫绣画。
面对宫道一的喝问,宫绣画不置一词,冷哼一声,一道真魂打出,转瞬就到了苏琴身前。
宫道一魂飞魄散,怎么也没想到宫绣画竟是发了狂。
苏琴再是阴毒,也不过个妇道人家,才堪堪踏入感魂初期。
宫绣画的真魂,岂是苏琴能抗住的。
眼见真魂就要钻入苏琴灵台,又一道真魂腾出,却是苏广照及时出手。
“宫绣画,你敢弑母!”
苏广照怒声喝道。
北境圣庭虽不以孝治天下,但也极看重伦理,宫绣画如此施为,简直就是自绝于官场。
宫绣画却不答话,身形飘忽,直攻苏琴。
宫道一怒火攻心,也打出了真火,祭出一柄量天尺,青光霍霍,招招狠辣。
苏广照更无留手的理由,一枚七彩飞盘,时聚时散,呼啸着诡异的妖光,始终围绕宫绣画翻飞。
战不过数息,砰的一声,苏广照那枚妖异的七彩飞盘,直接被虐魔刀劈成数瓣,宫道一胸口挨了宫绣画重影罡拳一击,打得口吐鲜血不止。
苏广照痛心不已,这枚七彩飞盘,可是他的傍身异宝,掌御由心,极为得用,怎么也没想到竟毁在了此处。
宫道一更是惊骇,他早知道这个孽子天分极高,修行惊人,却没想到竟凌厉到了此等地步,若再持续下去,说不得苏琴真就得死在他掌中。
当下,宫道一也就顾不得体面了,暗暗催动武令,转瞬之际,大队人马涌入明厅来。
“大公子失心疯了,给我拿下!”
宫道一惊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