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五怒道,“我堂叔是下了幽狱,论了死罪,可有咱们九爷在,有赵司座在,什么事扳不过来,真就能被姓许的压住?我就不信这个邪!”
见冯五扯上了九爷,众人便不再接腔了。
九爷嘿然道,“小五子啊,别扯大旗作虎皮,冯庭术这厮,这回事情办的太不地道,我们赵司座可恼火的狠,你若是再牵着冯庭术说话,这儿就没你说话的地儿,知道么?”
冯五连连点头,“是是,九爷教训的是,其实我堂叔这回也算是死有余辜,竟然敢牵连到咱们赵司座,别看他是我堂叔,这回我还真不向着他说话。只是九爷,姓许的这么张狂,九爷您就忍得下去。”
葛袍中年骂道,“他奶奶的,冯五,你会不会说人话。九爷什么样人,何时忍过谁?姓许的算什么,在咱九爷眼中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一时间,众皆应声,既为捧九爷,又为踩冯五。
九爷依旧抻着脖子,望着窗外,半晌,才轻轻扣着桌面,端起茶水,饮一口,满目烟云地道,“嘿,咱熊某人这数十年来,还没碰到过硬茬子,姓许的既然撞上来,熊某人这回就撅折了他。”
“好!”
满座轰然叫好。
九爷越发志得意满,浅浅嗫着香茗,摆摆手道,“把能使唤动的人手,都给老子叫来!”
众人正待应声,却听一声喝道,“谁是熊久奎!”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楼梯上,大步走来一行五人,一位身材圆滚,面如红球的青袍大吏,胸前没绣明星,身后跟着五位玄衣甲士,只一扫眼服饰上的纹路,所有人都认出,这是掌纪司的人马。
顿时,满场死寂。
九爷端着茶杯的大手,微微发颤,茶盖轻轻磕碰着茶盏,发出让人心烦的哒哒声。
“谁是熊久奎,自己站出来,别逼我挨个儿查身份。”
青袍大吏怒声道。
众人皆朝九爷看去,九爷面皮泛青,硬着头皮抱拳道,“在下熊久奎,计户司第五都第三亭亭使,不知尊驾唤熊某何事。”
青袍大吏冷声道,“接到举报,熊久奎于工作期间,旷工聚饮,影响恶劣,特此传回掌纪司问话,这是公文,你看好喽。”说着,掌中多了一封摊开的公文,鲜红的玺印森然。
九爷怔怔半晌,忽的咆哮起来,“报复,这他妈就是报复,姓许的,老子跟你没完。”
青袍大吏冷笑道,“辱骂上官,咆哮公使,罪加一等,抓起来!”
四名玄衣甲士阔步上前,抓住熊久奎,轻松的将缚蛟绳在他身上缚紧。
一众先前喊得震天响的马屁精,无一人敢动,熊久奎也不敢稍有反抗,甚至连怒骂都不敢,只死死瞪着青袍大吏。
青袍大吏看也不看他,一招手,径直朝楼下行去。
………………
吃过午饭,许易回到公房,在靠窗的软榻上盘膝坐了,对着窗外幽碧竹林,盘膝而坐。
待得食物消化,便开始专注灵台,利用灵台中的真魂小人,继续解析火系符纹。
经他试验证明,这种用真魂小人解析火系符纹的方式,相比魂念驱物,对真魂小人的负荷更大,更有助于锻炼真魂。
更妙的是,这种方法,随时随地都能锻炼真魂,且于外间,毫无影响。
许易一口气炼了半个时辰,意识方从灵台中退出,锦囊中的传讯球又有了动静,催开传讯球,却又是王凤起的声音传来,令他速来寒春岭开会。
听着王凤起话中忍不住漏出的怨气,许易觉得颇有意趣,这种近乎冷血的官场生物,终于还是有血有肉。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许易便到了寒春岭,还是先前的议事厅,还是先前开会的四人,王凤起,关山,曹节。
许易才进门,关山笑眯眯地说道,“许都使真是好手段,真令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