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花道,“那是两年前的事,当然,细说起来,乃蛮国和天佛国,算计大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早在皇场之战,就露了端倪,天佛国和乃蛮国唱了双簧……”
这点许易怎会不知道,夏子陌便是被天佛国的秃驴算计,才遭了劫难。
他不打断袁青花,听他细细陈述,“两国图谋大越,大越本就左支右绌,兼之皇场之战,大越不仅压箱底的秘卫折损严重,最精锐的元符军,也损失惨重,最可怕的是,陛下殒命,皇位接连波折,朝臣亦损伤严重,以至超纲大乱,波折开来,便是上下俱乱的局面。乃蛮国和天佛国抓住机会,发动了攻击,一举摧垮了大越边防,长驱直入,不过八个月,便攻到了神京下。”
“艰难的神京保卫战又持续了五个月,大越阵亡五名感魂强者,终于被攻破了神京。乃蛮国和天佛国强兵入境,大肆捕杀宗室,贵族,整个神京血流成河,积尸如山……”
说着,袁青花眼珠子通红,不由得瑟瑟发抖,显然,当日所见,已深深镌刻进他血脉深处。
“如此说来,倒是我埋下的祸根。”
许易心情有些沉重。
袁青花连连摆手,“我可没有怨东主您的意思,也的确不是东主您的罪过,说穿了,还是大越皇室德行不修,朝政不明,以至有今日之灾,只可惜连累无数黔首,跟着丢了性命。”
许易摆摆手,“宽慰我的话不必说,我可没半点愧疚。我看如今神京城内,倒也安稳,到底谁在主政。”
袁青花道,“要不说乃蛮国的蛮子和天佛国的秃驴贼精呢,他们抓了娃娃皇帝不杀,仍旧保他登位,又有贪生怕死的官僚投效,没多久就稳定了这神京的局面。不过,我大越子民彻底沦落为下等人。东主您看看我过的日子,想您在时,我袁掌柜是何等风光,如今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如今,连这宅子也要保不住了……”
说着,悲从中来,竟嚎啕大哭起来。
他也是压抑得太久了,如今来了靠山,心头的一股劲儿一松,怨恨便如泄洪一般,倾泻而出。
许易笑道,“哭什么,命不是还在么,孩子有了,老婆有了,连身材有苗条了,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吧,哈哈,既然我回来了,旁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了,我回来的消息,千万保密,安庆侯,陆师兄那头,你就不用说了,你知道……你怎么这种表情。”
袁青花擦把泪,“我就是想告诉也告诉不了,乱国之战,陆师兄战死,安庆侯全族遭诛,便连大越第一高人皇玄机也魂飞魄散,还有周夫子自沉金井,赵八两亡命晋北……”
袁青花干脆将和许易相关联的众人情况,一一道明。
许易呆坐不动,恍若木鸡,他不觉得大越的覆灭,是自己的过错。
却无法接受,大越的覆灭,导致了周夫子等人的死亡。
尤其是周夫子,严格意义上说,是他的授业恩师,未曾受他的好处,反倒落下这种结局。
“东主无须难过,生死有命,如此灭国之劫,非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袁青花知晓许易重情义,再度宽慰道。
许易摆摆手,“瑞鸭可有消息。”
以他对瑞鸭的了解,即便是天塌了,这只鸭子也必定有避祸之法,大越亡了,死伤百万,也决计伤不了那鸭子分毫。
“鸭子?我也好些年没他消息了,不对,好像从我没有东主您的消息的时候,就没再见过鸭子。”
袁青花沉吟片刻,忽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最后一次见那鸭子,那鸭子曾说过一句什么话,让我有朝一日转告给你,当时,那话十分绕口,那鸭子又一贯神神叨叨,兼之我不知道东主您会消失,便想着,那鸭子若是有事,自己告诉您就是,便未听真,现在想起来,好似那鸭子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
“你好好想想,到底说了什么。”
许易有些焦虑,此间虽说只是一处空间碎片,但那是相对中玄大陆来说,对于个人,依旧是无边无袤,即便他如今修为惊天,想要在这茫茫世界,寻觅一人,无异天方夜谭。
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瑞鸭的神算,当初他生死未卜,飘落江河,便是靠了瑞鸭的神算,方才寻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