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与那张生各执一词,皆有其理,堂官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决断,现在便请世子来断上一断。”
许易话音未落,满场的轰然声如潮水一般涌来。
就在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老秀才理当获胜,但因老秀才虽然贪财,但其所言却是再正确也没有的论断了,张生理当判输,这场官司没什么值得争议之处。
直到许易道出张生自白,情势陡然翻转,所有人又才发现,张生所言同样是切合情理之极。
可一桩案子,怎么可能原告被告都掌握了终极道理!
轰然声未落,所有的视线都朝襄王世子汇聚。
襄王世子简直要晕厥了,他便是挤破脑袋,也想不透天下竟有如此案子。
繁杂的竟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非是没想过剑辟蹊径,从师徒大义上论述,偏生是师告徒,不义在先。
若就事论事,偏偏案中老秀才和那张生的论述,皆圆融如一,各擅胜场,根本无从区分。
时间渐渐逝去,新点起的线香,已烧去近半,襄王世子憋得满脸青白,根本难置一言。
忽而,襄王世子重重吐一口浊气,盯着许易说道,“此题闻所未闻,正反两方互为引证,根本无从论断,某无法判别是非。先生之智,某愧不能及,以往,某自负天下之才,而今看来,却是夏虫语冰,井蛙语海,先生请受某一拜。”dudu1
何况,此刻他的心思已被场中数人牵动,精神正高度紧张,哪里有心情去搜肠刮肚寻那骈四俪六的文章。
当下,力荐新科三甲各自成文,择优取之。
叶天高正好也不耐烦他,顺势启禀大越天子,让许易得偿所愿。
新科三甲不愧俱是才智之士,转瞬便泼墨挥毫,成就文章,却是叶飘零捷才更胜一筹,其文获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