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半晌,却见许易磨磨蹭蹭,挣得满脸通红,始终不得脱身。
至此,孙主事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
然他到底谨慎,现身之后,始终未露张狂,但因他的疑惑始终未消。
为何一个能佩得起须弥环的人,却奈何不得一群土鸡瓦犬。
直到此刻,他故意借机点验许易的须弥环,拨开衣衫,窥见了许易满身恐怖的伤疤,他的疑惑彻底解开。
至此,他确信了许易无力解开牛皮筋,对自己而言,更是砧板上的鱼肉。
相比立功受赏,显然,孙主事更中意这枚须弥环,毕竟刑部可不会大方到拿出一枚须弥环来奖励他孙某人的功劳。
“哎!”
许易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悲凉,剧本永远不能向着他所预设的那般善意的结局前进。
“小子,莫要叹气,也莫怪我,要怪就怪你本事太差,须弥环这等重宝与你佩戴,等若明珠蒙尘,安心去……啊!”
孙主事陡然像见了鬼一般,跳起身来。
原来说话之际,他破开食指,任鲜血滴入须弥环,念头侵入,见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一连串的须弥环堆积一处,好似一座挨一座的金山,挤在了那方寸之间,晃得他头晕眼花。
“你,你,你……”
孙主事不喜反惊,惊恐莫名地盯着许易,吐出了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实,“你就是疤面道人!”
他到底不傻,年轻的光头,密集而可怖的崭新伤疤,再加上如此多的须弥环,种种巧合聚合一处,哪里还是巧合。
一声轻蓬,耳臂粗细的牛皮筋应声而断,许易恢复了自由,看向孙主事的眼神,充满了无奈。
他无意杀人,更无意害谁。
他甚至为搭救孙主事,还煞费苦心。
以许易的感知力,自然早就窥察到孙主事的到来,他对孙主事的谨慎,不立即动手,报以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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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许易故作走神,让胖大壮汉自以为得计,就此落入胖大壮汉掌中。
而彼时,孙主事没注意到此间变故,定然察觉不到他的手脚。
而当他落入胖大壮汉掌中,孙主事朝这边瞧来刹那,许易传音过去,“某乃刑部要员,身负重任,奈何有重伤在身,为霄小所趁,还望你搭救,某必上报刑部,给予嘉奖。此外,某身负重任,不得惊动他人。此辈定然不敢在此间为难与我,必会寻私密所在,稍后你尾行而来,搭救于我。”
说话之际,许易故意压低了脖子,露出一缕银线。
此物亦是公中标配,专赠与不愿将官戒戴于指上的官僚。
当时是,于许易而言是蓄谋已久,于孙主事而言,却是突如其来。
孙主事的全部注意立时被引到许易的脖颈之间,哪里顾得上探查他四方巾下的内容。
甚至,孙主事还借着买包子,特意朝茅店靠近,待坐实后,方才缓缓而去。
打发走了孙主事,许易的最大危机才算解除。
的确,以他如今的手段,屠掉全场也非难事,怕就怕闹大,泄了行藏。
过了孙主事这关,到了私密所在,则可任由他许某人放手施为。
在被胖大壮汉拖进密林深处的这一路上,许易的确想过收拾了这群小喽啰就此脱身,遁到深山老林里,待上月,不信老贼们还盯着头发使力。
届时,就是蠢货,也知道月人的头发当长起来了。
无疑,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无须冒丁点风险。
奈何,许易却决不会选择此法。
一则,为救夏子陌。他不辞而别,前前后后已有半个多月了。不提晏姿,袁青花等人的担心,紫陌轩也顶不住啊。
毕竟,紫陌轩的主营业务,全靠他来供应。再者才借了德隆钱庄的八百万金,经营状况若是持续走低,搞不好对方就逼债上门了。
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惦记夏子陌的生死。
然玉人芳踪杳杳,他无法探查,但有一点,却是他判断夏子陌生死的标准。
那便是瑞鸭。
倘使夏子陌有恙,瑞鸭定会想办法回到神京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