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既来之则安之,要想快些离开,还是帮在下快些了却心愿合适。更何况,管事稍后还要去走门子,不如速战速决。”
许易声音冷了下来。
谢管事听出来许易的不快,但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许易后边那句“走门子”上,心中一凛,“是啊,钱还没到手呢,自己废什么话呢,好好做完这单,便是离开炼金堂,也够养老了!妈的,拼了,让这位大爷高兴是正理。”
谢管事理清思路,又恢复了谄媚状,伸手在一个框格的内侧按了下,紧挨着窗格的两侧沿,各伸出个一只仅容两脚的踏板,“老弟,上去,到哪里要停,招呼声就得!罢了,老哥这次就陪你疯一次,大不了砸了这饭碗。”
许易依言站上踏板,笑道,“管事放心,若是丢了饭碗,在下必负责到底。”
谢管事等的就是这句承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手上却是不停,操控着踏板,缓缓上升。
许易注意力高度集中,一个个阴器从眼前飘过,一段段文字,一个个惊悚的数字,让他目眩神迷。
直到离最顶层,还剩三尺,一目能看尽从上到下的七八件阴器,踏板终于停止了上升。
谢管事盯着许易斗笠下的黑纱,等了半晌,也不见许易言语。
实在等不住了,他试着唤了两声,许易悚然惊醒,“啊,啊,挺好,挺好!”
至于什么挺好,他自己也不知道。
原来,随着踏板的升腾,慢慢地,他心中生出了疑惑,然这疑惑未几解,他已然被一个个惊悚的数字,晃得失了神。
此刻,最高处的一件阴器,保证金,已达到惊人的一万两千金。
许易记得袁青花说过,他从云公子处抢来的,那对速度惊人的翅膀,玲珑阁也不过肯花八千金收购。
后来,许易从高君莫处知晓,那对翅膀,竟是用传说中的灵石碎片,作为能量。
且高君莫也开出了不下于玲珑阁的价格求购,最后还是被许易拒绝了。
如此一件品质高到连高君莫都惦记的翅膀,竟然还比不上此间的一件残败血器,简直要颠覆他的认知。
谢管事摇头道,“这是一根草和一块金的区别,弄根草出去,便是被检验科的人发现,碍于情面,对方也多半睁只眼闭只眼,可弄得是血器,若查出来,归理房上上下下,都绝无好果子,他们又怎敢抬手放过。”
许易听明白了,也明悟了,还是那句话,不是敢不敢的事,而是利润和风险不成比例,换句话说,当利润到达一定程度,便是再高的风险,也定有人承担。
“血器的保证金,在下担负,除此外,在下愿付三千金好处费,不知管事可有胆一搏。”
抛开所有的面纱,许易红果果地将金币堆在了谢管事面前。
果然,贪财如命的谢管事撑不住了,满面通红,双眼发花,连膝盖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紧握着双拳,似在下决心,又似在抵御诱惑。
“五千金!想来管事还要不少门路要走,总不能让管事白白流汗,担风险!”
许易再给谢管事注射一支强心剂,不待他考虑,立时又道,“算了,此事风险太大,在下就不牵扯管事了,我去寻别人看看,还请管事守口如瓶。”许易作势欲走。
一软一硬,彻底击溃了谢管事心中本就在不住溃散的堤坝。
“干了!”
谢管事激动得似发了怒的公鸡,高高跳起,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老子拼了!”
谈妥正事,二人再不耽搁,谢管事正得闲,当下,便引人许易朝废仓行去。
进得宽广入城的废仓,许易正要向堆积如山的废兵行进,却听谢管事冷声道,“跟着我,别出声。”
不多时,谢管事来到西侧角落一扇不起眼的石门边,取下腰间玉牌,放入石门中央的方孔。
叮咚一声,石门打开了。
方随谢管事行进门中,许易的呼吸就急促了!
这是个紧窄的空间,走进来,像置身两排高大的书架之间。
只不过眼前这黝黑重铁锻成的“书架”高大的实在离谱,抬眼望去,几不到边。
“书架”上,一格格内,摆放着各式各样地兵器、铠甲,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许易听也没听说过的奇门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