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公开处刑下

紧跟随来的一群人:“…………”

“太爷爷,不气不气,这是皇上爷爷的事。”贾芝抬手拍拍上皇的肩膀,开口道。

“对,这不是朕该关心的事。冷静。“上皇朝着似乎要张嘴解释的贾赦开口,“你不用解释,你们也不用解释,这也不用你带路,这军营朕熟着呢!当年朕御驾亲征,朕唯一一次战场之行,都记忆犹新,如在昨日。那边练武场什么声音?”

“听着就很热闹。”上皇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骤然冰冻了几分,眸光闪过寒意,抬腿径直朝前而去。

“皇……”

贾赦直接扫了扫被龙威吓颤的众人,“赶紧麻溜去先告诉贾珍他们一声啊。这要出大事了!”

边说,贾赦脚步飞快的跟了过去。

还未入练武场,上皇边脚步顿了顿,眼眸一沉,但怒气还未发出来,看看自己胸前还带着的贾芝,缓缓吁口气。他是借着这闺女想师父的名义出宫的,所以到的确不能发火迁怒到人。

斜扫了一眼后边跟随的尾巴,张着口道一句:“谁敢发声,诛九族!之后,上皇面上缓了缓,努力让自己显得有几分的平和,一步步入内,抬手拍拍正昂着脖子瞧的士兵,开口:“喂,大兄弟啊,我巡逻刚结束,就过来了,这说到哪里了?”

“正说是皇上自毁长城还是贾将军拥兵自重!”

“贾将军?哪个?”

“荣国公贾代善贾将军!”

“他……”上皇也昂头看了眼练武场,磨牙:“合着那谁正恨得牙痒痒的皇帝是指朕?岂有此理?!”

贾赦直接捂脸,不敢再看下去。

练武台上,贾珍耳郭微微一动,忍住转眸的视线,提高了音调,怒喝道:“你所谓的自毁长城,从逻辑上也根本是错误的。说一句最功利的话语,太、祖爷才是最大的武勋。四王八公也只不过是太、祖爷的手下将领而已。所以!你之前声嘶力竭,所谓的以战养战,保持武将的价值论,完全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谬论!谁说和平盛世用不着军人,军人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军人的职责,是守国门!”

听到这话,戴副将呵呵大笑:“国门?连皇帝都不在意,皇子龙孙都可以与外部勾结……”

“那就全都宰了!”上皇闻言,大怒:“谁说皇帝不在意了?”

正在练武场上愤怒的戴副将环顾了一眼贾珍。

贾珍佯装着环顾了一圈,看向正不断走过来的一行。

一时间,台上台下所有人顺着贾珍的视线看了一眼说话者—衣衫褴褛,面色恍若锅底一般且不说,怀里还抱着个小孩,不由得大惊:“这……”

上皇可不管这个那个,边走,边愤怒着:“太、祖爷昔年旧伤复发,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写下诏书外,他怕朕忘记,朕当年才六岁。六岁!他让我写了一万遍的寸土不失。一万遍,六岁!知道这事什么概念吗?朕之前禅位的时候下过罪己诏,说朕年老昏聩过,但是朕绝对对得起天子守国土这一训、诫!”

“微臣宋学慈叩见上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驾临,这……”绕是感觉自己算得上文思敏捷的大才子,此刻宋学慈也发觉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贾珍蒋舟等人也跟着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士兵们愣愣的跟着下跪。

“起来吧。”上皇扫眼台上浑身呆滞的戴副将,慈和的挥挥手:”咳咳,你们继续,朕……咳咳,我就是赶巧了。这不,闺女想师父,她师父是钦差包勉。我们爷俩一路过来,赶巧捡到被刺杀的钦差,就顺道送军营里,说什么有十万火急的证据。所以,你们继续,不用管朕。朕寻个地方,也一同听听看看。”

一听这话,贾赦再一次的捂脸。坏了,他在军营里也没少吹自己替孙女找文曲星当师父。毕竟,这是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正经事——给孙女找个师父。

台上的戴副将率先回过神来:“所以你怀里抱着的不是公主?是贾芝?”

“不能随便唤女儿家的闺名。”贾芝闻言,抬起脸,面色冷冷的凶了一眼:“你没女儿吗?女儿家的闺名有多重要知道吗?我要找我姑姑打你。”

虽说风声断断续续传过来一些只言片语,但贾珍也没太在意。因为以他现如今发挥了八成的风能,范围无法涉猎整个军营之中。更别提如今夜审正进入高、潮,台上台下几万双眼睛都盯着他。

面色带着一股冷意,贾珍看着面色愤怒,浑身使劲挣扎,想要逃脱束缚的戴副将,开口:“你的逻辑,我倒是捋顺了,是觉得皇帝对不起贾代善,你瞪什么啊!”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贾珍继续道:“你管我怎么叫贾代善?说起来,小爷还族长呢!现在公堂审判之时唤一句名字怎么了?告诉你,现如今全天下最对不起他的人,是你!是你这个被他视为左膀右臂,好兄弟好下属的戴嘉城!”

“没错!”贾赦咆哮着附和了一句。

“我没有对不起贾将军!全天下最对不起他的人是皇帝!”戴副将边说,眼眸迸发出一抹强烈的光芒,扬声道:“他是被死的,正所谓狡兔死良狗烹!纵观古今皇帝都是如此薄情寡义!想想历史上有几个名将是正常死亡的,那些狗皇帝都是在自毁城墙!尤其是司……”

“放肆!”宋学慈眼见这话越说越毫无顾忌,忙不迭出声呵斥了一句。

飞快转眸拦截话语的之人,戴副将哈哈哈大笑三声,话语里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鄙夷与自豪之色,掷地有声开口:“宋学慈你恐怕最没资格说这话吧?想想那狗皇帝当年是怎么对你的。”

边说,戴副将斜睨了眼贾赦,开口:“你有本事就说啊。你觉得你爹能够知晓那阴差阳错的真相,是谁给他调查透露的风声?”

一听人说这事,贾赦浑身一僵,给贾珍使眼色,让人出手堵住人这嘴不成,不由得手缓缓捏紧成拳,狠狠倒抽口冷气,强行把话题扭转过来。

手指着戴副将,贾赦一本正经,面无表情:“也就是说二十几年前你就投靠王爷了?否则,你怎么可能知晓?或者说—”

故意拉长了音调,贾赦一字一顿,抑扬顿挫,朗声:“我爹就是传说中夺权又想篡、位还叛国的衣冠禽兽的王爷!”

此话一出,偌大的练武场霎然间落针可闻。绕是淡定的贾珍此刻也不由得眸光带着抹异样的神色看了眼贾赦,而后又不由自主掏掏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感觉好像听到自家那熊儿子声音。

与此同时,贾赦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瞬间电闪雷鸣把戴副将浑身理智全都“咔擦”一声声的绷断了。非但如此,原本用来捆绑手脚的绳子也被人此刻的愤怒直接绷断开来,戴副将豁然一下子起身,一抬腿踹开要拦的侍卫,身形矫健,脚步冲向贾赦。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之时,还伴随着人撕心裂肺的怒喝:“放你、娘的狗屁!不许侮、辱贾将军!王爷是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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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爷是……”三个字时候,原本下意识有所反应的侍卫们都行动放缓了一分。台下的士兵也不由自主的敛住呼吸,唯恐自己耳朵出错了。就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迫切的想要知晓最后的名字时,只见台上疾步正飞跑的戴副将忽然间脚步一趔趄,咣当一下子摔在地,就地打滚了一圈,与此同时,靠近练武场的士兵们就听得几声“叮叮叮叮”的声音。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数刀寒光绽放起来,一个个身形冲向台上。

见状,先前一脚把戴副将踹开的贾珍笑了一声:“必须要说一句,我欣赏你们的勇气!敢在你爷爷我面前行刺灭口,也不看看你们被捆绑的同僚。”

“你们让我很生气。我必须使用我的必杀技了。”说话间,贾珍扭头吩咐一句,从侍卫手中拿过弓箭。

他虽然没法一下子射三四跟箭。

但是百发百中还是会的。

在贾珍风系异能的推送下,原本离弦之音就“崩”得一声,如今崩得声音愈发重了一分,恍若一阵猛烈的风刮过。非但被射中的刺客们,便是箭飞驰而过的下方士兵们,都感觉自己脸似乎被风刃刮到生疼。

但是疼还不足以让他们脚步一软,跌坐在地。

更够让他们惊骇的是血,从半空开始飘洒的血,整个刺客的身躯就像被点燃了火蒺藜,瞬间轰然一声,就炸开了,然后雪花……不,血话飞舞,伴随着灯火下有些发黄的白色液体以及眼珠。

看着落地的东西,有一声的尖叫过后,整个练武场瞬间充满了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直冲云霄。

“全他娘的闭嘴,淡定!”贾珍咆哮了一句,扬起手中的弓箭,朝台下扫了一圈,冷声道:“你们好好保家卫国,我又不会射你们。否则,死无全尸很容易的。”

“保家卫国。”贾赦弱弱开口附和了一句:“保家卫国。”

“大声点。”

“保家卫国!”贾赦被吓得一颤,失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台下的士兵们也不约而同高喊了起来:“保家卫国。”

这话像是带着一份柔和,恍若家中慈母的手抚摸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渐渐找回了失去的理智。哪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但不知为何,心中也带上了一股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