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的唏嘘,萧晋却听的心里一个咯噔,试探着说道:“老先生仙缘深厚,真是让人羡慕,不知晚辈是否有幸一闻那神奇针法的名字?”
荆姓老者一脸肃穆的点点头:“你是医者,告诉你也无妨,那针法叫做‘阴阳灵枢针’,传说可以逆转人体阴阳气血,生死人,肉白骨,是古时道家修仙不传之秘,称之为‘仙法’,一点都不为过。”
“是嘛!那可真是名符其实的仙法了。”
萧晋附和的口气中充满了该有的好奇和惊讶,心里却在苦笑。爷爷当年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各种罕见药草,身为医者的责任感自然也让他走一路治一路,有的人知道他的名字,有的人只知道他的医术,更有很多人什么都不知道,但世事因果循环,当爷爷的种下了因,他这个当孙子的只能乖乖的去承受随之而来的果,还一点脾气都不能有。
好在萧家一向低调,在京城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治病救人,从来都没有对外公开过有关于《养丹诀》和“阴阳灵枢针”的事情,外界一般都像荆老头一样只知针法神奇,却不知道它与萧家的关系,否则的话,他是京城萧家少爷的事情恐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好啦!仙法不仙法的回头再说。”这时,刘青羊不耐烦的开口道,“小子,实话跟你说,师父就是知道你今天要来,才把荆老的治疗约到今天的。
我的五运六气针对他只能治标,无法治本,隔个一年半载的就得施针一次,而且,随着他年岁变大,治疗的效果也开始折扣,你小子一身医术繁杂,无门无派,脑子也够机灵,赶紧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个什么法子解决掉荆老的后患。”
这话一出来,萧晋就犯了难。因为在刚刚为荆老头把过脉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能治,如果没有听到“阴阳灵枢针”的名头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明确表态了。
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若是他用针为荆老头治疗的话,必然会暴露针法,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怎么阻止荆老头找他爷爷报恩?总不能用咒爷爷已死的方式来搪塞吧?!那可就太cao蛋了。
一番话说的刘青羊满头黑线,那老人却是哈哈大笑。“木德兄,这位想必就是你曾提起过的那位只观三针就一语道破你针法精髓的关门弟子萧晋吧?!依我看,医术是不是比你高明,现在还不清楚,但这个惫懒的样子,却是实打实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木德是刘青羊的表字,能这么称呼他的人,只可能是多年的亲近老友,萧晋自然不敢怠慢,弯腰施了一礼,恭敬道:“小子无礼,仗着师父宠溺胡来,让老先生见笑了。”
“嗯,不错!还算知礼。”老头儿点点头,又揶揄道:“不过,鉴于你才拜师入门不久,显然这不是刘木德的功劳。”
刘青羊上前照着萧晋的后脑勺就抽了一巴掌,笑骂道:“臭小子一来就让老子丢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为荆老切脉,待会儿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家法伺候!”
萧晋缩缩脖子,赶忙去洗了手,然后来到那荆姓老者面前,说声“失礼了”,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只是片刻,他的眉毛就高高扬起,诧异的看了老头一眼,接着便凝神继续感受起来,直到七八分钟后才结束。
“没想到老先生还是位古武界的前辈,”站起身,他很郑重的拱手又鞠了一躬,“失敬了。”
自古医武不分家,习武者多多少少都会懂得一些医理,而医者因为需要精准感知经脉气血运行的缘故,就算不会功夫,对人体内息也必须多加了解,因此,萧晋对荆姓老者的武者身份做出晚辈礼节,也是应有之义。
荆姓老者似乎是个洒脱的人,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说:“什么古武不古武的,你还是直接谈我的病情吧!”
萧晋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正色道:“首先,晚辈要纠正老先生一点,您没有生病。确切的说,它是由您心脉上的旧伤引起的,气血运行有了漏洞,身体机能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出大于进,这才显得损耗过巨,导致您平日里常常感觉精力不济,胸闷气短,气候温差一旦变化过大就会染病,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