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怡莞尔一笑,扭着不怎么大的满月走向客卧,到了门前却又停住,回头说:“萧晋,谢谢你让我能继续光明正大的留在夷州生活。”
“能换一个和你侄女的亲吻么?”萧晋问。
“白日做梦!”
“现在可是晚上。”
回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他打着哈欠出门,见张安衾已经坐在客厅里,连妆都化好了,长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清清爽爽,充满了年轻少女的明媚与活力。
“呃……妹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压力好大。”他抠着眼屎说。
张安衾给他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早餐我已经买好了,就在厨房,你快去洗漱吧!”
萧晋愣愣的走进卫生间,片刻后又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昨儿个是只答应了陪你玩儿一天,没答应别的吧?!”
女孩儿高高的噘起嘴,嗔道:“再说这种话,我哭给你看哦!”
嗖的一下,萧晋乱糟糟的脑袋就消失了。
女孩儿笑了笑,但很快表情就又黯淡下去,慢慢低下了头。
萧晋也很惆怅,坐在马桶上思考今天该怎么办,但想来想去,最终的结果都是看张安衾会怎么办。过分的亲密肯定是要坚定拒绝的,但一点点接触和情感的表达,也要界限分明吗?这样可就很难达到张君怡“让她玩开心”的要求啊!
想到这里,他郁闷的叹息一声,起身提上裤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小便竟然是坐着解决的。
这可太恐怖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老子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
吃过一顿并不正宗但味道还不错的鱼片打火锅,萧晋来到主卧阳台开始打电话。
跟裴子衿简单汇报完情况,他又一一给家里的女人们、丁夏山以及陆熙柔、董雅洁她们分别报了下平安,一通电话打完,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
他点燃一支烟,抬头望着因为光污染而不怎么明亮的星空,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疲惫。
从最开始的翠翠受伤昏迷,到贺兰艳敏离家出走,再到劳新畴这个名字出现,以及最后牵扯出来的核弹危机,就像是扯线头一样,一拽拽出一大嘟噜的麻烦事。仔细想想,最近这一周之内的经历可谓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好在,他的运气让他结识了张安衾,从而解毒并活了下来;他的智慧和勇气又让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力挽狂澜,避免了一场足以毁灭千万人幸福的世界大战。
在这一切都终于画上句点的那一刻,他绝对有资格骄傲,但他却只想回家,在家里的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责任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上了它,就等于背上了沉重的压力,如果人生原本就是一场修行的话,那么,拥有太多责任感的人就是最悲苦的苦行僧。
萧晋天生爱享受,他不想当苦行僧,只是很可惜,性格决定了命运,他的未来,早在小太妹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身后传来张君怡的声音,他转过身,就见这姑娘长发披散,素面朝天,上身只有一件运动背心,雪白纤细的腰肢下则是一条牛仔热裤,很眼熟,似乎就是张安衾这两天穿的那一件。
接过姑娘手里的啤酒,他说:“我昨晚特意从便利店买了两套女式睡衣,干嘛还要穿你侄女的衣服,就不怕给人家撑破么?”
白他一眼,张君怡转身走向客厅。“认识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没看出来安衾的身材比我要好很多,我现在真正相信你确实没有打她的主意了。”
闻言,萧晋仔细回想一下,再跟眼前的满月对比,顿时就好笑道:“还真是,安衾的月亮居然比你还要圆,你这个姑姑当的一定压力很大吧?!”
张君怡无语的叹了口气,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问:“你平日里说话都是这么讨人厌么?”
“算是吧!”在她身边坐下,萧晋抿着酒说,“只有不熟悉的人才能见到我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我倒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得到那么多女人的青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