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萧晋摇头,“但我猜测,柳成东肯定正在进行一件足以影响到他身家性命的要事,而刘若松则是他的底牌或者退路,用以保证事情失败之后可以全身而退、甚至东山再起。
如果我是他的话,就会让儿子掌握住朝廷高层、包括高丽王在内的许多重要人物在华夏和俄国的私人账户,有这笔巨额的资金在手,起码也能在事败后让敌人因为肉疼而放自己一条生路。”
裴子衿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想吞掉那笔钱?”
萧晋点头冷笑:“送到嘴边的肥肉,我没理由不吃。另外,这么做也可以彻底的断掉柳成东父子的后路,翠翠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不弄死他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睡得安稳。”
裴子衿抿了抿唇,肃然道:“你要弄死柳成东父子,我赞成,也会帮你,但那笔钱属于国家,我不能让你拿走。”
萧晋翻个白眼:“大姐,那么大一笔钱,说不定会分散在几百上千个账户之中,如果任由相关部门拿走,经过层层的中饱私囊,你觉得最终能有几成进入国库?
要知道,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钱,拿了没人知道,回头被发现了罪过也不会太重,那些胆大包天的领导连杀头的钱都敢贪,就更不要说这种白送到手里的好处了。
给了我,起码我会把其中的九成拿来投资建设青山镇和天石县,让老百姓得了实惠,哪怕平摊下来一个人只有百十块,也比被那些肥头大耳的蛀虫吃了强吧?!
最最关键的是,我做生意肯定要交税,还会创造新的财富,有了钱的老百姓也会拿钱去交税和消费,最终形成一个大大的良性循环,国家从中的获益可能会比直接拿走那笔钱要多得多,何乐而不为呢?”
裴子衿差点被他给绕晕,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笑着说:“你的这张嘴呀,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你会拿钱去投资,难道国家就只会让它躺在账户上生蛆的吗?不管是投入基础建设也好,医疗福利也罢,给老百姓的好处只会比你多,绝对不会比你少。”
萧晋一脸无辜的摊开手:“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最终能有几成的钱进入国库去做你说的这些事情呢?”
萧晋一回病房,苏巧沁就问:“萧,刚才的那个孩子是谁?”
“翠翠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救人,而是被他给害成这样的。”
与其遮遮掩掩让苏巧沁担心,萧晋索性就将刘若松的身份详细解释了一遍。
苏巧沁吓得脸都白了,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萧,你有多心疼翠翠,所有人都知道,但我求你,求你千万不要冲动,国家跟国家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轻易触碰的呀!”
萧晋叹息一声,说:“就是因为我知道不能冲动,才会那么烦躁,要是能动手,你觉得我会给那个小王八蛋过来谈条件的机会吗?”
苏巧沁长长松了口气,心中顿时再次被对梁翠翠的疼惜填满,珠泪盈然的说:“人怎么能坏到那种地步?那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呀!”
“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是对的,但每个人成长的环境不同,受到的影响也就不同。”
萧晋揽着她,和她一起望着梁翠翠说,“北高丽从诞生之初就注定了它是个畸形儿,对人性的禁锢和对生命的漠然比古代封建时期还要严重,这自然也就导致了它的高层权力斗争会更加的激烈与血腥。
刘若松本就生长在一个有邪教基础的家庭,权力和地位就等于对他人的生杀大权这种观念从小就耳濡目染,根本就不可能指望他能对别人的生命有丝毫尊重。在他的眼里,平民与猪狗牲畜并没有任何区别,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苏巧沁轻轻的靠在他怀里,颤声道:“生在那样的国家和那样的家庭,他真可怜。”
萧晋微笑起来。
他不会觉得苏巧沁太过圣母,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种事情,有男人去做就够了。现实是残酷的,成熟也必然要经历痛苦,所以,他希望这个女人能够永远都这么简单、善良和天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