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命运就是喜欢看你气急败坏又束手无策的样子。说到底,无奈也是人生的主旋律之一呀!”
“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萧晋朝她微微苦笑一下,指指心口,说:“可是,这里面不甘啊!”
“我也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晋点燃一支烟,又似乎忘了抽,低头沉默,任由青烟从指间袅袅而上。
良久,他长叹一声,幽幽地说:“其实,我认过一次命,成为囚龙村的一个支教老师就是我向命运低头的结果。只不过,老天爷可能觉得那样的我太无聊了,于是就把沛芹姐和老族长那样干净纯洁的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使我幡然醒悟,也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还会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但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一次。”
“那就不要放弃啊!”裴子衿说,“这一次低了头,不就能保住老天爷好不容易给的新希望了么?”
“翠翠呢?”萧晋问,“为了我的希望,她就活该躺在医院生死不知么?”
裴子衿哑口无言。
摇摇头,萧晋再次叹息一声,说:“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在一个接一个的取舍中度过的,左还是右,前进还是后退,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我嘴里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可以骗尽天下人,却骗不了我自己的心。
如果这次我为了自己而选择性无视翠翠遭受的痛苦,那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哪怕我成功站在了这世间的巅峰,也会鄙视我自己的。”
裴子衿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手指下萧晋的太阳穴鼓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他冷冷地说:“如果不是翠翠命大,刘若松现在已经死了。”
得到这样的回应,她毫不意外,心中默叹口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做?保安处的人一来,刘若松立刻就会处在严密的保护之下,说不定今天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萧晋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这时,裴子衿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寒声说:“我倒是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
“西园寺一树。”
萧晋身体瞬间绷紧,但很快就松懈下来,摇头道:“不行,那家伙肩负着跟你里应外合摧毁马戏团的重任,不能折损在一个北棒子国的小王八蛋身上。”
裴子衿闻言表情就变得温柔起来,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说:“保安处的人虽强,但刘若松本人却是一个极不安定的因素,他性格那么骄傲,必然不会甘心像坐牢一样被保护,西园寺一树杀了他并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行。”萧晋还是摇头,“我相信作为马戏团顶级杀手的他一定能够全身而退,但在那之后,他必然会成为华夏和北高丽的头号通缉犯。
而且,刘若松并不是他的目标,马戏团不可能会轻轻放过这件事,说不定他会因此而被驱离甚至丧命,摧毁马戏团也就成了泡影。
退一万步讲,就算西园寺一树杀了刘若松屁事儿没有,可北高丽王必然会向咱们国家发难,到时候,保安处的同志遭殃不说,咱们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利益才能平息那两个疯子的怒火。”
说到这里,他嘴角翘起,睁开眼看着裴子衿道:“我亲爱的裴大长官,你真的还没有爱上我么?要知道,这可是一件真真正正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你居然会为了我而不惜放弃自己的原则,可真让人家受宠若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