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施与她的痛苦是没办法消除的,无休止的折磨将伴随她一生,如果任由那样一个恶魔寿终正寝,我的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宁的下来。
沛芹姐,我是一个混蛋,自打我们认识以来,好像一直都在乞求你的原谅。对不起!这一次又要让你失望了,那件事我必须做,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周沛芹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他,泪流满面,“能有你这样的男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听完你的这番话,现在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傻婆娘,怎么又开始死啊活啊的?你男人我可是医生,天生就是跟阎王爷打交道的,在你百岁之前,死不死的他说了不算,所以,不管你心里有多不情愿,这辈子都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乖乖的待在家里伺候我……”
话没说完,因为周沛芹忽然扑上来吻住了他的嘴,喘息中带着呢喃:“萧,给我一个孩子吧……”
一番所谓男人的责任剖析,当然没办法打消掉周沛芹的担心,只是她很清楚,萧晋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作为深爱他的女人,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更何况,萧晋的话也让她十分的感动,有情有义的男人谁不喜欢?
如果……如果不那么多情的话,就更好了。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出了正月,天气一天一天的变暖,树上的绿叶也一天一天的多了起来,农民们开始春耕,董雅洁也派人将第二批订单的绣活送了过来,囚龙村仿佛一头冬眠的巨兽,一下子就醒了。
孩子们的寒假结束,预示着萧晋的摸鱼时光也正式结束,龙朔和天石县都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仿佛之前的烦恼全都是他的幻觉一样。
每天清晨伴着炊烟与晨露踏出家门,傍晚在晚霞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离开学堂,两点一线,看似无聊,他却过的无比充实,期间李战背着革职处分获得了自由,他都没有赶过去赴约打架,只是催促那个家伙赶紧拿了调令出国。
平淡的日子轻松且快乐,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单纯的山村教师,那些麻烦也不是幻觉,该来的总会到来。
三月中旬,天石县的国际农副产品推介展览会终于要开始了,恰逢周末,周五下午给孩子们布置了家庭作业,他便马不停蹄的出了山。
倒不是因为不放心赵彩云做不好山鸡的参会推广,而是因为年前下的套到了收获的时候。
猎物已经被夹住了,正是下刀之时!
三个多小时后,造血干细胞采集够了用量,接下来就是等医院的检测结果,一旦通过了检测,宋小纯的手术就会正式的确定日期。
将董雅洁送回家,并给她买了一大堆的补品和补药之后,萧晋就离开了龙朔。
途径天石县没有停,在青山镇也只是通知了一下满白梅自己的打算,在与赵彩云见面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便直接进了山。
到达囚龙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民们大都刚刚吃完晚饭,空气中还隐隐飘荡着炊烟的味道。前面有犬吠传来,不知是不是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很快就停了。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两边家家户户里都亮着灯,有院门里欢声笑语,有的则传出了大声的争执,充满了人世间的味道。
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就像是他心上的一方净土,只要回来了,一切的纷乱嘈杂都会瞬间安宁下来。
私心里,他甚至一点都不想建造那劳什子的电梯或缆车,连路都不想修,可惜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奈,没有污染往往总是意味着贫穷,而囚龙村的人不应该贫穷。
家里人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回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周沛芹和梁玉香一起去张罗他的晚饭,梁小月则依偎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虽然讲的都是这两天里鸡毛蒜皮的事情,他却听的异常认真和开心。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听一辈子闺女说废话,也不愿意再见到山外面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吃过饭,陪丁夏山说了会儿闲话,他便牵着贺兰艳敏的手来到她的房间。
施了针,又用内息滋养过她的经脉,然后帮她将衣襟掩上,这才轻轻将她抱在了怀里。
“哥哥朋友,你怎么了?”贺兰艳敏有些不解。
“以后不要叫我哥哥朋友了。”萧晋轻抚着她的长发说。
“那我叫你什么?”
“直接叫哥哥。”松开女孩儿,他郑重的看着她的双眼,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贺兰艳敏呆怔片刻,眼泪忽然就滚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