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晋怯怯的举起手说:“那个……姐姐你别生气,容我小小的反悔一下,成不?”
贾雨娇长叹口气,捏着鼻梁道:“说吧,你又想抖什么机灵?”
“这次不是抖机灵了,”萧晋微低下头,轻抚着她的小腿道,“我刚才说你讲什么我都想听,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听你和别人的幸福,所以,姐姐你能不能把那一年多的生活一笔带过?”
贾雨娇一怔,紧接着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虽然萧晋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很没骨气的样子,但那只是他呵护女人的一种小情调而已,毕竟,他的男子气概并不需要时刻都表露出来,更不屑于在女人面前证明。
然而,此时此刻,他是真真正正的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近乎于恳求一般,希望她不要讲出令他难过的事情。
说到底,不管他平日里有多么的强大,终究都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心脏也做不到固若金汤般的可以无视任何伤害。
“那是我少女时期的私密生活,你就是想听,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微微一笑,她又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算了,让你捣乱的什么心情都没了,后面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随着他一点点被我义父接受,地位越来越高,野心也越来越膨胀,终于在某一天碰了我义父最大的禁忌。
一年后,他做的事情被我义父发现,在经过三刀六洞的家法之后,将他驱逐出了华夏。”
萧晋皱眉沉吟片刻,忽然眼睛就眯起了一条缝,寒声道:“他竟然敢贩毒?”
贾雨娇意外极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义父的禁忌?”
“因为这是天下所有有良知的医者共同的禁忌!”萧晋沉声说道。
萧晋的保证并没能让贾雨娇的心情好起来,相反,她更加的想哭了。
招了招手,她说:“平日里正经从来都不会超过三分钟的家伙,这会儿扮什么乖宝宝?过来,姐姐累了,让我靠一会儿。”
“哎。”萧晋用力点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规规矩矩的坐在她的身旁。
本以为贾雨娇只是想靠一靠肩膀,谁知,女人上身一倒,竟直接枕在了他的腿上,只是脸朝着前方,表情看不到。
微微错愕片刻,他抬起手刚想轻抚她的脸,却听她幽幽地开口说:“他叫司徒金川,曾是我义父的手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十岁,他十七岁。”
萧晋的手没能落在她的脸上,而是轻轻解开了她的盘发,好让她能更加的放松一些。
“当时我躲在花厅的屏风后面偷看,而他则站在花厅中央,浑身都是血,半张脸都是红色的。”贾雨娇继续说道,“那天,他手刃了杀父奸母的仇人,来找我义父寻求庇护,因为他杀的那个人恰好是我义父的一个对头。
我义父不愿收他,只肯给他钱送他跑路,他就跪在地上咣咣磕头,不一会儿就磕的另外半张脸也都是血了。
不知怎的,我看的心里很难过,就向义父撒娇说他长得好像一条狗,正好留下来给我养虎妞。哦,虎妞是我儿时养的一条母獒,几年前已经老死了。”
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在缅怀曾经的爱犬,贾雨娇停了下来,于是萧晋便笑着道:“只养了一条吗?应该再养条公獒取名叫祥子的。”
话音未落,他明显感觉到贾雨娇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她说:“从我十岁到十五岁,他当了五年的虎妞专职饲养员,也被我叫了五年的祥子。”
萧晋眼角一抽,苦笑道:“我这会儿要是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是不是特破坏气氛?”
贾雨娇轻笑一声,由侧卧改为平躺,没好气的瞪着他说:“现在气氛已经被破坏掉啦!”
“好吧!是我的错。”轻轻在脸上拍了一下,萧晋微笑说,“现在我再帮你把气氛找回来,是不是在十五岁那年,虎妞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变成了喜欢上祥子的虎妞,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