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我跟你讲,你在外面有多大的谱儿,我不管,但这是家里,不是你的衙门办公室,小萧也不是你的下属,你的那点官架子摆不到这里来,知道吗?”
“去去去!”陆翰学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跟小萧在谈很重要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回去做饭去!”
“我才不管你在谈什么事情呢!”孔雅秀非但不走,还上前一步,瞪眼道,“小萧一向都很懂事,不但治好了小柔的病,还把一家公司全权交给她打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家孩子好不容易来家里吃顿饭,不就是一句话说的不对么,指出来就是了,这拍桌子砸板凳的是想干嘛?”
“你……”陆翰学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萧晋见状赶紧对孔雅秀道:“阿姨!真的没事儿,陆叔叔也没有跟我发多大的火,也没有拍桌子什么的,刚才那动静是不小心碰的。
另外,晚辈说错了话,被长辈教育教育也是应该的,陆叔叔能有今天的地位,吃过的盐肯定比我吃过的米要多得多,随便教导我一句半句的,就够我受用终身了,有长辈管教的孩子才能成材嘛!所以,您千万别生气,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
一番小话儿说的,孔雅秀是越听越满意。有才华,有能力,懂礼貌,知道尊敬长辈,还很有钱,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好,既然小萧你这么说,那阿姨就不掺和了。不过,你记住,在这个家里,老陆就只是小柔的父亲,不是什么大老爷,知道吗?他说得对,你就听着,要是不对还倚老卖老,你也甭怕,跟阿姨说,阿姨是会坚决站在你这边的。”
如果把这番话里的“阿姨”换成“妈”,不会有半点违和感。体会到这一点的萧晋欲哭无泪,却还得做出感激开心的样子说:“谢谢阿姨,我会的。”
孔雅秀满意的走了,萧晋送到门口又关上房门,这才转身对陆翰学说:“陆叔叔,您先消消气,事情并没有您所想象的那么严重。我跟夏凝海都没想过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更不可能会利用邓兴安的权力来作奸犯科,就算会,上面不是还有您盯着的么?”
不管是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还是照顾陆熙柔的心情,萧晋都必须对陆翰学保持足够的尊敬。而且,抛开各种客观因素不谈,陆翰学在他面前也算是一个合格的长辈,至少,如果没有将他视为亲近晚辈的话,身为一名官员,有很多话是不可能对他讲的。
“跟您说实话,”他面带微笑,眼神中浮现出这个年龄段年轻人特有的骄傲之色,“我还真想过事情出了意外该怎么办,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节点都考虑过,并且也都想好了解决办法。
怎么收拾邓睿明都无所谓,因为他罪有应得,可夏愔愔小姐毕竟是完全无辜的,我绝不可能在无法确定安全的情况将她牵扯进来。
陆叔叔,您可以认为我做事心狠手辣,或者不择手段,但有一点,我可以坦然且毫不谦虚的告诉您,我的不择手段只会用在应该被用的那些人身上。”
这番话让陆翰学非常的惊讶,心中对萧晋的评价也跟着相应又往上调高了一个层次。
因为,能够只选择一个时间点就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极高的眼界和统筹全局的能力,萧晋不但做到了,还想好了所有意外发生后的补救措施,这就已经不单单是能力的范畴了,而是天赋!
这个年轻人有着惊人的战略天赋,目前来看,执行能力似乎也不错。战略、战术、战力,一样不缺,何止帅才?
只是可惜,他也有聪明人都有的毛病,那就是太狂了。恃才傲物的人,在官场是混不下去的。
如果他能从政,将来再跟小柔结婚……
想到这里,陆翰学摇了摇头,因为他根本就想象不到如果萧晋收敛了性格去从政,将来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
叹息一声,他又掏出一支烟丢过去,说:“夏凝海那人外表看着儒雅,其实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粗豪的渔民,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才让他不追究坑他闺女这件事的?可别说他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