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啥?只能摇摇头,提起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快速的向山下掠去。
回到家,院子的地面已经变成了白色,贺兰鲛还坐在原地,头上、睫毛上和衣服上都落了一层雪粒,若不是鼻孔偶尔还有白气喷出来,说他是个雕塑都有人信。
看到他这副样子,萧晋心里就更郁闷了,天生劳碌命,全家上下,除了温柔体贴的小寡妇之外,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当晚,贺兰鲛没有走。萧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反正第二天早晨起床没有见到那家伙,问过周沛芹才知道,他去帮村民们宰杀牛羊了。
对此,萧晋自然是非常欣慰的,只是贺兰艳敏似乎恢复记忆失败了,依然还是那副低龄儿童的模样,依然会远远的躲着深爱她的哥哥。
人人都有忧愁,家家都有纷扰,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事而停止流动,不管萧晋如何苦恼,他逃亡生涯的第一个春节,都如期的来临了。
三十一大早,在周沛芹的伺候下穿上简单但暖和的新衣,他坐在堂屋主座上接受巫飞鸾、宋小纯和梁小月三个孩子的跪拜,然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发给他们。
一旁贺兰艳敏咬着手指头观看,虽然不太明白那其中的含义,但直觉告诉她,小月她们有的,自己也应该有。
于是,等三个孩子一站起来,她就跑过去要跪下。萧晋把她拦住,她还不高兴,瘪着嘴要哭,直到手里被塞了个和小月她们一样的大红包,这才重新开心起来。
不过,让萧晋郁闷的是,周沛芹她们、甚至辛冰、巫雁行、贺兰鲛给的红包,梁二丫都收了,唯独坚决不肯收他的,搞得他感觉自己瞬间比周沛芹她们矮了一辈,别提有多别扭了。
接下来,他带着孩子们和几个女人一起给家里众多的门窗贴对联和窗花。
沙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华夏的春节,心里好奇,却只是站在远处冷着脸看,直到萧晋在她脸上抹了一点面糊又硬塞给她一幅门神,才不情不愿的参与进来,傲娇的没救了。
人在特别疲惫的时候,感情通常都会变得非常敏感,这就是为什么单身姑娘会在深夜加班之后感觉更加孤独的原因。
帮助沙夏跨过很重要的一步,对于萧晋的消耗是很大的,在连声谢谢都没有得到的情况下,梁二丫的一句“我们回家吧”能够精准的击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好在他并不单身也不孤独,不至于那么没出息的沦陷在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屁孩儿的手下。
穿好衣服,不理会依然沉迷于修炼的沙夏,萧晋牵着梁二丫的小手走上了山间小路。
深冬没有虫鸣,大部分的小动物也陷入了沉睡,天地之间只有寒风刮过树梢和两人踩在枯枝干叶上的声响,以及手电筒的光芒晃晃悠悠。
“二丫,”在一阵思前想后的纠结之后,萧晋开口道,“这一路都没有什么人打扰,咱俩说说心里话,好不好?”
“嗯。”梁二丫点点头,口气听不出是不是真的愿意。
萧晋也管不了那许多,沉默片刻,问:“你想和老师……那什么,就是因为我在山洞里亲过你的脸吗?”
“一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梁二丫回答。
“那后来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
萧晋一个踉跄:“傻丫头,你连情窦初开的年纪都还没到,这个时候的喜欢,就像我对你、对小月小纯她们的喜欢一样,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呀!”
梁二丫安静一会儿,说:“是不是都没关系,反正我应该也快到那个年纪了,到时候不就知道是哪一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