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晋在她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又道:“傻婆娘,你把你的好儿子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太普通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我对他有多么的看重,连经脉都比常人多出半条家伙,怎么可能会跟一般的孩子一个样?”
巫雁行闻言低头沉默片刻,还是不放心的问:“他真的能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也没关系,”萧晋说,“我保证他今天只要跟着我去一趟医院,不管现在心里有着怎样的芥蒂,都肯定会烟消云散,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师妹很可怜。”
“为什么?”
“还记得我给小鸾的那个‘萧门木牌’吗?那是我萧家非常重要的信物,它的持有人在我家是可以和萧家子弟享受同等待遇的。
虽然我对一些迂腐封建的传统规矩很不屑,敢娶带孩子的女人,敢不经请示就随随便便收外姓弟子,但唯独有一条,是我就算敢坏规矩也做不到的,那就是发放那块木牌给女徒弟,连亲闺女都不行。”
巫雁行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明亮,惊喜道:“你是说,小鸾他……”
“没错!”萧晋笑着点点头,“小鸾是我萧家第四代的首徒,除了不能继承我家的家业之外,在其它方面的地位基本等同于长房嫡子,就连我将来的亲生儿子见到他,也得规规矩矩的喊一声师兄。”
巫雁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用力的抱住他,哽咽道:“萧晋,谢谢你……”
“谢什么?我收小鸾,是因为我喜欢他,不是跟你交易的筹码,你以为我萧家的名头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戴在头顶的么?”
“还是要谢的。”巫雁行摇摇头,抹去眼泪,说,“一直以来,我都担心独自抚养小鸾会给他养成太过阴柔的性格,孩子的成长是需要父亲的。现在,有你来填补这方面的缺失,我终于可以完全放心了,所以,我真的很感激!”
“就只是口头说说么?”萧晋嘴角坏坏的勾起,大手也再次不老实起来,“光有个‘父亲’的名头,太吃亏,你总得给点儿‘父亲’的福利不是?”
如果面对的是个超过十五岁的孩子,董初瑶肯定会用诸如“你妈妈真漂亮”之类的开场来套话,但巫飞鸾只有十三岁,而且还是一副标准的正太模样,太有欺骗性了,所以她问的非常直接。
巫飞鸾多精啊!一听这话,立马就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想想刚才师父抢走自己红包的可恶样子,小正太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说:“是啊!师父一有时间就会来看我和妈妈的。”
董初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继续保持着和蔼的表情问:“你师父和你母亲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吗?”
“不是啊!算上我跟着师父去山里的时间,到现在还不到四个月呢!”
董初瑶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变得勉强了,“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巫飞鸾做歪头回忆状,然后点头,“知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妈妈听说龙朔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华医,就用规格很高的古礼将他请到了家里,他们一见如故,在后院小湖边相谈甚欢。
第二天,他又来了,不过这次去的是妈妈的卧室,呆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出来,再然后,没多久他就成了我师父。”
这小子太贼了,萧晋和巫雁行的第一次见面又是下毒又是动手的,不但巫雁行舔了鞋面还戴了项圈,连他都被踹进了湖里,可被他一形容,居然就成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手睁眼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表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的本事,忽悠完全不了解他的董初瑶,简直易如反掌。
董初瑶不问了,脸色铁青,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巫飞鸾的话,房代雪和李战自然也都听到了,他们算是董初瑶的娘家人,肯定向着她。
于是,看着心情貌似都变得非常不愉快的三人,巫飞鸾得意极了,想想那三个月里被女装支配的恐惧,心里就特别的解气。
后院湖边一段回廊的拐角,萧晋怀里抱着身段儿婀娜的巫雁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腹黑徒弟给坑了。
“叫我来做什么?这么短时间,可不够抽你一场的。”他的手在长衫下一边玩着猫尾,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