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桐很自然的回答:“他是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这时,听到动静的周沛芹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是两个女人就愣了愣,再仔细一瞧,才认出田新桐,就笑着迎上来,说:“田警官,您怎么来了?快、快屋里坐。”
“沛芹姐!”田新桐上前拉住周沛芹的手,“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还好吧?!”
“谢谢,我很好!倒是你,不穿警服,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说着,周沛芹的目光就转到了裴子衿的身上。
“周女士,您好!”不等田新桐介绍,裴子衿就伸出了手,“我叫裴子衿,是新桐的同事,早就听她说这大山里藏着一个风景秀丽的山村,所以这次趁着放假的功夫,就让她带我过来看看,希望不会给您带来太多的麻烦。”
一听这话,周沛芹明显松了口气,赶紧握住裴子衿的手,说:“不麻烦不麻烦,来了这里就当是回了家,不用客气的。来,外面怪冷的,先到屋里坐,我给你们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两人跟着进了堂屋,趁着周沛芹去外面拿热水的功夫,田新桐压低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说是来玩的?”
裴子衿撇撇嘴,说:“平白无故的,哪个好人家会喜欢警察登门?虽说我只是来问萧晋几个问题,但能不让人家女眷担心,何乐而不为呢?难不成你喜欢看人家戒备的脸色?”
田新桐一滞,尽管还是不服,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位来自国安的调查员绝对可以称得上心细如发。
周沛芹拿了热水回来,为两人泡茶,裴子衿上下打量她一番,开口问道:“周女士,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孩子和她爹都在学校呢,不过看时间也快回来了。”周沛芹随意的回答说。
“她爹?”裴子衿诧异的瞥了田新桐一眼,又问:“萧老师是您的丈夫?”
周沛芹倒水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边倒边笑着说:“不是,我们没有结婚,但他是我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爹。”
跟情操高尚的人打交道有一点很不好,那就是他们对于钱财方面的利益不是很看重,l连带你的也不看重。尤其是像梁庆有这样身份特殊、依老卖老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无赖,为了村里的孩子,甭管是谁的利益,他牺牲起来都无所谓。
很气人,却也很可爱。
不管怎么说,年后给村里的孩子找一个代班老师,成了萧晋未来规划中不得不最先完成的一件事。
“裴同志,请你告诉我,我们来这里,真的只是询问吗?”
在萧晋开始给孩子们上下午课的时候,青山镇的进山山口处,田新桐蹙眉问眼前一身标准登山打扮的裴子衿道。
就像只是一次普通的登山远足一样,裴子衿一边很认真的做着热身运动,一边笑眯眯的回答说:“田新桐同志,首先,身为一名警务人员,你应该遵守‘不能问的不问’的纪律;其次,进山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不是询问还能是什么?抓捕吗?那可不是我的工作。”
田新桐抿了抿唇,说:“萧晋每隔几天就会去一次龙朔的,你根本没必要大老远的专门跑这一趟。”
“其它该调查的地方都调查完了,该询问的人也都询问过了,现在就剩下萧晋一个人。”裴子衿抻着胳膊说,“另外,逃走的嫌犯可是穷凶极恶的杀手,早一点发现线索,就能早一点将她追捕归案,我总不能就闲在龙朔干等他吧!”
“那……着急的话,也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一趟龙朔呀!”
裴子衿又笑了起来:“田新桐同志,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面子,能一个电话就让人家千里迢迢的跑过去接受我的问询,再说了,听闻萧晋是个支教老师,山里交通那么不便,专门让他跑一趟,就等于村里的孩子好几天上不了课,我有手有脚的,为啥非得耽误孩子?”
这解释简直滴水不漏,但田新桐的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她总觉得裴子衿对萧晋下这么大的功夫,肯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可惜,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领路的向导,根本就没资格参与进案件之中。
人生第一次,她有点后悔非要从一个基层民警做起了。
田新桐只来过囚龙村一次,虽然还记得路,但速度肯定快不了,当她们走出大山到达村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空气中也充满了炊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