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苓很快就送来了伤药,陆熙柔也跟了进来,一看见贺兰艳敏的惨状,眼泪就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就是吸毒的下场!”萧晋为贺兰艳敏涂抹伤药的动作十分轻柔,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陆熙柔,你的家世和背景会让你很容易就接触到这种来自地狱的东西,而你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奇性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引以为戒,永远永远都不要轻易尝试它。”
陆熙柔咬着下唇,开口问:“艳敏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
“这和你无关。”
只说了这五个字,萧晋就帮贺兰艳敏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他很愤怒,也很烦躁,但这些却不是因为对贺兰艳敏的疼惜,而是因为他面对贺兰艳敏遭遇时的无能为力。
虽说“人力有穷时”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但他却极不喜欢这种感觉。
医术还要磨练!心境还要磨练!人生还要磨练!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痛恨以前浑浑噩噩的自己。
整整一个下午,萧晋的脸上都没有在露出丝毫的笑容,即便是在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吓得孩子们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老师生气,从而成为开学以来第一个被揍的倒霉蛋。
要是那样的话,回家绝对还会挨第二顿揍,而且百分百比老师揍的更狠。
当晚,拥着小寡妇滑嫩的身子躺在床上时,萧晋身上那股子戾气才开始有了转淡的迹象。
周沛芹什么都没问,只是用力的抱着他,尽自己所有的可能来给予他能给的温暖。
夜凉如水,当青山和村子都陷入了沉睡的时候,萧晋默默做完一个决定,才转身用着周沛芹闭眼睡去。
任谁被骗走了半生的积蓄都会感到愤怒和绝望,更何况张德本还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呢?
只是这世界上没人会知道,当他在看到鲛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时,心里有没有忏悔自己的罪孽。
第二天,在萧晋为孩子们上课的时候,田新桐从龙朔市局刑警大队队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严队长,请留步,”
一脸横肉的严队长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像个好人:“还要你专程跑这一趟,麻烦你了,田新桐同志。”
“这是我应该做的,”田新桐摇摇头,“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严队长不用客气,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严队长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一个手下小跑过来,汇报说:“头儿,外面来了个律师。”
没有警察会喜欢律师,特别是刑警,所以严队长闻言眉头一蹙,就训斥道:“你第一天参加工作吗?只是来个律师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该怎么办怎么办,按照程序走。”
“不是的,”那手下看了田新桐一眼,分辨道,“那个律师指名要见梁喜春。”
“什么?”严队长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不相信的问:“你确定他要见的是梁喜春,没有听错?”
“我发誓绝对没有听错!”那手下斩钉截铁道,“当时我也纳闷,还专门问了他好几遍呢!”
严队长怔住,随即脸色就黑了下来,对田新桐歉意的说声“失陪”,就匆匆的跟着手下离开了。
田新桐蹙眉站在原地,直到严队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掏出手机,找到萧晋的号码刚要摁,却又犹豫起来。
许久之后,她忽然自嘲一笑,摇摇头收起手机离开了市局。
因为梁喜春可能会牵扯到国际人口走私贩卖的大案,所以关于她和梁志宏的抓捕详情是被严格保密的,除了囚龙村人和参与抓捕的严队长三人以及田新桐之外,就只有几个市局领导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