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美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她需要静一静。
泉奈坐在回廊下,他抬头看着头顶的圆月,过了许久,才从怀里拿出那个可爱的毛绒玩偶。
下午睡够了,他现在一点都不困,也终于有心情咨询一下最佳坑友了。
泉奈双手揪着狗玩偶的耳朵,神情严肃:“赫狼。”
狗玩偶没反应。
泉奈冷笑,他死命掐玩偶:“给我出来!!我知道你一定听得到我说话!”
“你有本事坑我你有本事出来啊!躲什么躲?!”
话音落下,原本毛茸茸的普通狗玩偶的黑色眼珠突然动了动,下一秒这只狗身上突兀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玩偶小狗伸出爪子搭在泉奈的手指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汪……”
泉奈:“………………”
不得不说,赫狼的卖萌神技几乎练到了神级,看着面前这只卖萌装可怜的狗,泉奈一个猫派居然被狗萌住了!
“…………”泉奈无语地将这只混账狗放下来,松手的一瞬间,小白狗就讨好地甩了甩尾巴,然后主动钻到泉奈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不动了。
看着双眼眯成一条线,狗脸上满是惬意的神情,狗爪子肉呼呼地搭在胳膊上……
泉奈的怒火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他无奈地说:“我看你是吃定我了。”
白狗用脑袋蹭了蹭泉奈的手腕,他眨眨眼,看上去无辜极了:“别这么说,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省的一见面就将他扒皮下锅。
“到底怎么回事。”泉奈再问这个问题时,显然火气已经消散了。
白狗说:“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一出来就碰到黑三了?”
泉奈:“黑三?”
“就是六道仙人的弟弟,一个试图让千手和宇智波都完蛋的混账。”
白狗说:“当年这厮也出来搞事,试图让泉奈将眼睛给斑,不过恰好我邀请猫又来木叶做客,猫又说宇智波家的眼睛没必要换眼,这法子是假的。”
泉奈微微眯眼,他沉声道:“然后呢?你们干掉了黑三?”
白狗舔了舔爪子:“那家伙是辉夜姬最后的生机和渴望,是无法杀死的,所以我就吃了他。”
“…………”泉奈低头看怀里这只软萌的白狗:“你吃了他?”
“对啊,后来我还吃了六道仙人他弟弟那一族后裔的眼睛,还吃六道仙人他半个妈,也就是大筒木辉夜姬。”
白狗浑然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令人无语和震惊:“所以从那之后,类似的忍者世界线基本都会拒绝我的进入,毕竟我吃了一个还可能吃第二个嘛。”
“大筒木辉夜姬是忍者世界的法则支撑,我吃了辉夜姬,就相当于将那个忍者世界毁灭了,所以六道仙人恨我很正常。”白狗抬起后退,挠了挠耳朵:“你将我召唤出来,我感知到了黑三的气息,正想开吃,六道仙人不就冒出来了?所以我们就都被撵出来了。”
一刻钟之前宇智波美琴的内心多么震惊和茫然,现在宇智波泉奈的内心就和美琴类似。
怀里这只狗……貌似能毁天灭地哎==
泉奈沉默良久:“黑三的目的是召唤出大筒木辉夜姬?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仇怨都是他在作怪吗?”
白狗在泉奈怀里打滚:“差不多吧,这厮挑拨离间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而且他能附身到忍者身上,忍者本人很难察觉并驱逐,基本上没人能察觉黑绝的潜伏吧。”
泉奈问:“除了召唤你吃了他,没别的方法吗?”
白狗想了想,他不确定地说:“我记得地爆天星也可以吧?找个有轮回眼的忍者,对着黑绝来一发地爆天星,直接将他打出大气层,成为天边的一颗星星,基本就没问题了。”
泉奈听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喃喃道:“我只是永恒万花筒……”
“你别想开轮回眼了。”白狗认真地说:“你的返祖程度不够,除非进行血脉修正的手术,否则一旦开启轮回眼,一定会被轮回眼榨干的。”
“斑哥肯定可以。”泉奈用肯定的语气说。
白狗点头:“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其实是六道仙人两个儿子的查克拉转世,所以他们拥有返祖的可能,不过若我没记错,貌似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也可以返祖。”
宇智波泉奈沉默了,他的表情很诡异:“宇智波佐助?宇智波美琴的儿子?”
“对,就是他。”白狗说:“不过也要等那孩子十六岁了以后再移植,否则他的身体发育跟不上,依旧会对佐助的身体造成永久的影响。”
……那还有什么用?
如果没记错,美琴的小儿子佐助现在才六岁多?
宇智波泉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问怀里的白狗:“那我还能回去吗?”
白狗歪头:“你之前怎么过去的?”
“时之政府开了传送,我无意中过去的。”泉奈看着白狗:“六道仙人不让你去,你就去不成了吗?”
白狗嘿嘿地笑:“偷偷摸摸去还是可以的,我已经记下那个世界的坐标了,但是……”
白狗脸上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泉奈,我可以送你去那个世界,但你确定要回去吗?你回去后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一旦被六道仙人发现的话……”
他轻声说:“也许你就连自己的世界都无法回去了。”
宇智波泉奈脸色陡然一变:“你是说……”
白狗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世界和世界之间是有晶壁的,相似的世界线和平行时空也会有特殊联系,你现在可能不明白,当然我也希望你不要明白,如果你踏入这样的层次,你可能就不再是你,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恣意妄为了。”
白狗的声音挺委屈的:“自从我老老实实地按部就班上学后,我已经很久没浪过了,说实在话,有点憋屈,但是考虑到我所想要保护的重要之人,稍微收敛一些也无所谓了。”
泉奈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送我回去吧,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想看看,在我已经改变了一部分未来的情况下,世界会怎么发展。”
白狗歪头,黑色的眼眸中隐隐有金色的光在闪烁:“你保证不胡来?”
“嗯,我保证不抓着黑绝猛打。”泉奈信誓旦旦地说。
白狗想了想:“再等等,我教你绘制一种隐藏气息的符文,你再用变身术回去,这样就算黑绝见到你,也不会辨认出你的真实身份了。”
泉奈只得同意了白狗的提议。
泉奈还想从白狗嘴里掏出更多的辛秘,奈何白狗怎么都不肯吐露。
“别逗了泉奈,想要拯救世界改变未来这种事,是不能拿剧本的啊!”
白狗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如果提前拿到了剧本,得到了情报支持,百般试探后才稳步前进,那就不叫奇迹了。”
“用自己的生命、灵魂、伙伴的信赖和所爱的一切进行豪赌,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这才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线。”
白狗叹了口气:“泉奈,你总是喜欢将一切都控制在手里,得到尽可能多的情报,将所有可能都掌握在手中……”
“这样的你,所以会死在千手扉间突如其来的飞雷神·斩之下啊!”
“这样的你,是无法打破命运线的。”
赫狼的精神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泉奈却抱着白色玩偶坐在回廊下动也不动。
这只狗虽然坑死人不偿命,可是他说的话是那么正确。
泉奈呆滞了许久,最终抬手捂脸,发出悠长叹息。
是啊,他总是喜欢想很多很多,想要将全局掌控在手中,所以当千手扉间突然开发出了新忍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和控制,自己就跟不上对方的套路,以至于重伤死亡……
自己总是习惯性的算计一切,想要让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傀儡线上跳舞,可这样的自己和冥冥之中无处不在的命运线又有什么区别?
“注视命运的人终将被命运所禁锢。”
泉奈苦笑起来,明明赫狼在一开始就提醒过他了,可他还是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命运的陷阱之中。
因为……不甘心啊。
他怎么能坐视自己的家族逐步陷入毁灭之中?
尤其是在自己还可能拯救他们的前提下?
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不算是自己的亲人。
毕竟他们本身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太过相似,甚至算是平行时空,所以才会想要去拯救对方。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傲慢了?
泉奈揉了揉太阳穴,月光洒落,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心渐渐澄澈起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
拯救他的哥哥,拯救他的家族。
既然如此,上一个世界的问题就交给美琴和止水吧。
那是他们赖以生活的地方啊。
做出决定后,宇智波泉奈精神一振,转身去找美琴和止水了。
美琴和止水再度受到了极大惊吓。
但很快他们就冷静了下来,美琴说:“我和止水回去?做我们想做的事?”
泉奈点头:“那毕竟是你们的家,不是吗?”
美琴和止水对视一眼,眼中同样闪烁着明亮的光。
“多谢您的成全。”
宇智波美琴认真地说:“我们会尽可能回来的。”
如果不回来,那就一定死在木叶了。
泉奈叹了口气:“我会照顾这些孩子们的。”
出乎泉奈的预料,宇智波止水居然开了万花筒,还是一个小时前开启的。
“在我下定决心要带领这里的宇智波走向辉煌时,我的眼睛就发生了异变。”
宇智波止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很有信心:“我想回去试试,用我这双万花筒改变宇智波和木叶!”
宇智波泉奈给宇智波止水打气:“好好修炼,等我消息。”
等狗子将符文教给他,他就能送这俩人回去了!
事不宜迟,自然是越快越好,宇智波泉奈一晚上没睡,一直掐着那只白狗学习隐身符文。
奈何符文太复杂,泉奈开着写轮眼,一时半会居然也没成功?
白狗表示:“你精神力的强度够了,精细操作还是略有不足,毕竟……”神灵的领域可不是凡俗人能轻易踏入的。
“这样好了。”白狗不舍地交给泉奈两根狗毛:“你不是决定让两个宇智波回去挽救他们自己的世界吗?那就让他们带上我的狗毛吧。”
“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用我的狗毛啊。”
在白狗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中,这只狗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止水送回了木叶。
宇智波泉奈顿时陷入了等待之中。
虽然他搞出了骚操作,偷偷摸摸将族人又送了回去,但他并未告诉垃圾政府,自然也不会将这种焦虑流露出来。
他对小宇智波们说:“止水和美琴去政府那边登记并了解情况了,你们最近先在庄园里看看书,和隔壁的契约者好好相处吧。”
他对西装男的说辞是:“最近本丸资金不足,我让他们俩去现世找赚钱的买卖了,将来博多藤四郎一来本丸就能直接上手经营。”
完美地将双方都忽悠住了后,泉奈让本丸的付丧神们专注挖地下城,至于锻刀的事……
说实话,泉奈现在没心情处理这个问题,就用彼岸之涯这边正在开会讨论的借口敷衍了过去。
他等了三天,第四天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美琴回来了。
看着宇智波止水那黑洞洞的眼眶,宇智波泉奈沉默了。
可以的可以的,三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拯救宇智波和木叶,三天后两颗写轮眼就不见了==
宇智波美琴看上去也很狼狈,她见到泉奈的瞬间,差点哭出来:“泉奈大人!求您救救止水吧!他快死了!”
泉奈叹了口气,他半跪下来开始帮助美琴给止水疗伤。
两人耗费了许久才稳定了止水的伤势,泉奈将止水安置好后,才看向宇智波美琴。
他问:“说吧,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