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船,一身就潮乎乎的,又是拉着这么多头牛,身上味道都混杂了,要是闭眼睛,旁边是人是牛压根也闻不出来。
孙大壮跟在牛车边上,一滴汗掉地上能摔八瓣,两腿走的直打晃。
“哥,你说这天和咱们那是同一片天吗,全是乌云也没见着太阳啊,咋还能这么热。”
朱五六累得和狗一样,没搭话。
心里却明镜的。
这才哪到哪啊,青州这边好得靠着海呢,咱们走路你没觉得有海风一吹还挺凉快的吗。
你等咱们走远了的,走到余杭县,那才叫一个闷热。
对,他们是腿儿着走的,没想到在老家还能享受到的马车待遇到了这头忽然就给取消了。
还是从天上啪叽给他们摔地上的那种。
连个牛车都没有。
只有一辆骡子车,得拉着几个女人,要不道太长,他们受不住。
朱五六抹了一把汗,斜眼看笼子车里的那些牛。
牛真幸福,这一路吃好的喝好的,脚还没沾过地。
而他们,过的还不如牛。
“哎呀。”
孙大壮见朱五六忽然站住脚,也跟着返回来,“咋的了哥?”
“没事没事。”朱五六是不留神扭了一下,但扭的部位不疼,脚底却疼的厉害。
队伍继续前行,孙大壮单独给人拖了出来,坐在树荫下给人拖鞋。
一看才发现,这脚都长泡了,可不是疼吗。
“哥,你坐这等着,我去前头给你找嫂子拿根针来,这脚上的泡得挑开。”
说完人就跑最前头去了。
回来的时候是喜宝和周欢跟回来的,在这地方用针,也不怕破伤风。
周欢拿起火折子就吹开,得先把针消毒了才行。
“你这东西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