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早就飘远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她怕姑姑姑父,那你们可就说对了。
她从小到大,谁都不怕,父亲和祖父都说了,只要她喜欢的,哪怕弃文从武被人叫胭脂虎,也会顺她的意思。
那是很是宠溺她这个家中老大。
所以,唯有三个人是她心里过不去的砍,一个是江河,那人她也说不上是怕,只是说话办事自己要小心注意,别让人嫌弃了去。
一个是姑父,西南节度使,一年见不上几次,回回见面一冲她瞪眼,她就害怕。
大邺朝选人用人,看的不仅是文章政绩,还爱看长相,所谓无官相则无官威。
而她的姑父,长着标准的国字脸,眉棱高耸,目如悬珠,哪怕是穿着便服往人茶馆里一坐,也会凛然生威。
这样的人也只有江河能那游戏人间的性子能受得住,一和他们住就住了好些年。
可这俩人,毕竟是男子,只要她不主动撩欠,平日里聊天的机会便也少得很。
只有一个人,她想避开也避不开,就是她的姑母,眼看江河一点点长大成人的江玉影。
如果江月盈早知道姑母此时也在燕京,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在信里面提及有关江河和周欢的半点只言片语。
可细想,她真的也没有说什么呀,毕竟她不能无中生有不是。
她就是说了一句,她们家里是在和江河推荐的小姑娘家做买卖,小姑娘家很是靠谱,很是有头脑,让他们赶紧给准备棉花和绸缎运送过来。
就这一句,勾起了她姑母的好奇心。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信都到了,人还会远吗。
彼时,镇江县。
要是这话被朱五六听见了,朱五六一定会回答她,不远,就在眼前儿,这样的大部队站在跟前很是有压迫感。
出发五天后,朱五六送完了胡有山的货物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货运码头去取江南的丝绸。
还没等到货,整个队伍就被拦住了。
镇江的衙役搬来了板凳摆在了官兵的两侧,朝着后面往前拥挤的脚夫点头维持着秩序。
“你!往后往后!快往后退!”
“说你呢,不许再往前来了。”
“不要拥挤!都安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