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找个树枝子把火点上跟我走,最近的县城还有多远,咱们现在就出发。”
朱五六是疯了吗?
大黑天的背着孩子就要走?
再说他自己身上还带伤呢,再背个孩子能走多远?
“大哥我和你去,咱俩轮着背。”
“我也跟去,这山上不安全,你们俩人指定不行。”
朱五六没空摆手,“你们都走了,这边的人咋整,这是俺家的事儿你们别管了。”
没等话说完呢,朱家人都下车了,村里人能下车的也都下车了。
谁家有水的挂在周欢的脖子上,“还有多远的路?渴了路上喂你舅喝水。”
揣着大蒜的顺道塞给了孙佩芳,“这东西辣,冬天咬一口能暖身子。”
“把棉被给孩子披上。”
“牵我的骡子,我的骡子壮实。”
不能坐骡子,骡子一撅一撅的没有脚快,此时已经顾不上累不累,朱五六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得让他闺女活下去。
最后,出发要往县城里走的只剩下了朱家的几口人,三两因为太小被单独留了下来。
全队人看着远去的一家人心揪揪着,李氏双手合十求神拜佛,三两更是在孙大壮的怀里扯着嗓子就哭:“你们早些回来!一定快些回来!元宝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一路上,朱五六像是不知疲倦的老牛,要不是元宝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突破极限,带着伤在雪地里踏着雪跑。
冬天的深山里,氧气格外的稀薄,周欢跟的口干舌燥,脚下的雪快到了膝盖,走一步跟平时走三步似的累。
天宝见状紧忙两步并一步上前接应起了周欢。
然后,全家人就跟传火炬一样,孙佩芳又接了天宝,喜宝又接了孙佩芳,楼德华接应了喜宝,最后拿着火炬的是周满。
他们俩男孩也想帮朱五六分担分担的,可朱五六不同意,孩子一折腾胸口就呼呼进风,那容易发病了有生命危险,他不能冒险。
宁愿自己一直累着,也坚决不撒开背着姑娘的手。
这期间,周欢也没闲着,她得一心二用,一边问着233前面路在何方,一边看着路在脚下。
所有人在护送元宝的同时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还有多远?”
233:“照你们这速度怎么的也得三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