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点头。
朱五六吭哧瘪肚又问:“那、那、那要是防不住……”
话不用再说下去周欢已经明白。
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防不住了除了等死就得走,往大南边走,就算是破城当匪寇也得闯出一条活路来。”
可那样就没有家了。
再没有一回头别管多穷多破都能热气腾腾的朱家小院。
再没有挨了饥饿能领到救济粮的农户身份。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流寇、难民。
无家可归。
只为活命。
朱五六听得口干舌燥,是吓得。
这还说啥了。
起来赶紧整吧。
他但凡有口气都不能让家里人糟了那些难。
好不容易有了几年平淡幸福的小日子绝不能再让老天爷破坏咯。
而他确实从山上下来以后整个人也很给力。
说话的语气都是发了狠的,一词一句都用的精准到位,去人家里给孙里长说的一愣一愣的。
说到最后了朱五六都感慨:这要是当年科考有这本事和觉悟,那年的魁首指定是他。
而家里这边朱五六一出门,全家也忙忙叨叨了起来。
楼德华携着周满往吴师傅家里去。
孙佩芳带着喜宝和元宝在家里的柜子里、床缝里把能用的布条子全找出来了。
其中好些都是孙佩芳夏天的素衣裳。
孙佩芳一剪子下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命都要没有了,还要这衣裳干啥用,她才不要死了用这些破衣服陪葬。
至于周欢,她凭着记忆一个人去了村里的木匠家。
此时的松树村最可怕也最安全。
随着夜幕的降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山上胜利的狼嚎声,这代表没有人能靠近他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