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张嘴,惊愕得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来,尔后,她笑了,“沈慕檐,你也学会捉弄人了?可是你不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吗?”
沈慕檐没说话,忽然起身往楼上走,薄凉忍不住,“你去哪里?”
聊到一半忽然离开,他也太不礼貌了吧?
“拿东西。”
薄凉可不管他拿什么东西,忙起身:“你慢慢拿,我还有事先走了,昨晚谢谢你的照顾。”
“等一下。”沈慕檐回头看了她一眼,步伐不曾停顿。
薄凉哪里会管他,拿起自己包包要离开,佣人就自觉的拦在了她的面前,“少奶奶,少爷让您等一下她。”
薄凉瞪眼,“你……你也跟着他乱闹?”
佣人笑容还是那样温和,“今天早上,少爷起床之后,就跟我们说您是他的妻子,你是我们的少奶奶,让我们都这么叫你。”
薄凉还想跟佣人争辩两句,就听到了沈慕檐下楼的脚步声,薄凉往上看去,见沈慕檐手里这回多了一些红色的小本本……
红色小本本!
薄凉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一股风的过去,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看清之后,她脑子一片空白,“这……这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跟他登记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慕檐悠然下楼看报,看她许久都没回神,他才抬头,语气来没有太多关心的问了一句:“头疼好点了吗?”
薄凉自言自语:“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是的!
应该是做梦,不然……
怎么会发生如此不和逻辑的事情?
“这么说,你做梦也想嫁给我?”他掀唇浅笑了下,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薄凉嫌丢脸,连连否认,“怎么可能?只是,这事实在诡异了些……”
她毫不保留,用力捏了下自己的手背,痛得她眼泪直流,然而,她眼泪没流,却整个人犹如魔障,愣在了原地。
会痛。
竟然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我要回家一趟,你要怎么样,随便你。”沈慕檐忽然阖上了报纸,起身,薄凉就冲出去,拉住了他,脸上已不若方才轻松,一脸严肃,抿着唇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翌日。
薄凉醒来时,只觉头昏脑涨,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时,脑子还是空白的。
待她脑子能装上一些东西时,房间里有了些动静,她左顾右盼,发现声音是从侧边的门传出来的,似乎有水声。
这房间虽然装修豪华精致,但就放进格局而言,显然不是酒店。
昨晚的事,渐渐在脑海回笼。
她想,难道是裴渐策把她带回家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晚上那套衣服,看来她这一次喝醉没有跟上次一样乱来,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渐策?”下了床,她唤了一声。
水声停了,薄凉以为里面的人没听清,扣了一下门,又叫了一声:“渐策?是你在里面吧?”
里面的人没应声,薄凉总不能闯进去,万一里面婆婆家成不穿衣服那多尴尬?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薄凉狐疑的出去开门,四五十岁的妇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笑容温和:“少奶奶起床了?这是少爷昨晚吩咐我给熬的醒酒汤。”
妇人一声“少奶奶”,薄凉整个人处于风雨凌乱中,笑道:“你叫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三个字应该是已婚女子的称呼吧?
妇人笑着点头,“少奶奶你要现在喝吗?”
薄凉本来脑子就有点胀,这回只觉青筋直跳,怕了她似的,忙不迭的接过托盘,“谢谢,麻烦了,不过,以后别叫我——”
“大少爷。”
妇人目光朝她后面看了一眼,打断了薄凉。
大少爷?
她没记错的话,裴渐策是独子啊。
如此想着,她扭过来,见到身后擦拭着湿发,裸着上身的沈慕檐,再次风中凌乱,“你?怎么会是你?”
“趁热喝。”他瞥了眼她手里托盘上摆着的碗,淡淡的说完,转身往房间里面走。
薄凉想跟着进去,奈何里面是沈慕檐的房间,她再脑子不清醒,也不会傻傻的跟着进去,见佣人还在,忙将托盘还给了佣人,“周围哪里有客房?我先到客房去洗漱一下。”
妇人指了指隔壁房间,薄凉一溜烟跑了。
洗漱后,薄凉想给裴渐策打个电话,问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的包包却怎么也找不到。
估计是在她睡醒的那个房间里。
她慢吞吞的下楼,见到了已经在楼下客厅坐着的沈慕檐,她迟疑了一会,也没太客气,“我的包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