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喂。”静静转过头,皱皱鼻子说:“我警告你,我不小了。”
剑圣失笑。
“好。”他边笑着边摊开静静的手掌,在她手心放了一团东西,温和地说:“去坐吧。”
“啊……谢谢。”静静挠挠脸,“我不是想坐,我只是觉得他们上车的方式很有趣。”
“有趣?”剑圣看了看那边,“只是捶进去一拳而已。”
爸爸所有人三秒变鲁智深你这个而已用得不太恰当啊。
“我想很轻松就能做到吧。”
对不起忘了你是鲁智深里最虎的一个。
“……大概吧。”静静咕哝了一句,把手里肉馅一样的东西还给剑圣,“咱们还是徒步吧,这种乘车方式搞过一次我怕有阴影——啊喂等等等等!”
她话还没落,剑圣单手迅速托住静静腿弯抱起她,飞一样跳起两步,握着她的手猛捶进一个黄底黑点的德赫来里。
剑圣爸爸你作弊!
塞进去的时候,静静感觉整只手被温暖的肉包裹住,有什么唰地舔过去,吃掉了她掌心的那团肉馅。
“去哪里。”
好像有什么在问她。
静静眨眨眼,剑圣说他来这里巡回,她就只跟着他,没关心目的地。
还没等问,静静就听到剑圣温和地回答:“去龚拉加街道。”她向上去看,却只见到剑圣冲她微笑着眨眨眼。
“那把你放在路口。”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接着便消失了。
静静被剑圣放到了那个德赫来上,它很快跑起来,而剑圣则徒步跟随。往前行走时,无论德赫来跑得多快,剑圣永远走在静静身边。
静静有点气鼓鼓地冲剑圣做鬼脸,后者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德赫来一路上没停几次,承剑圣的面子,静静和乘坐的人很快都能聊起来,有个养宠物的爷爷还让静静试穿了一下他的“莱宝”。
莱宝就是他的宠物,静静猜那个允许试穿的举动,大概就像养金毛的人家遛狗时宽宏大量,允许你摸摸他的狗子。
实话说,德赫来跑的不算慢,起码比静静徒步快多了。
像坐了一趟城际观光车,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地方,静静跳下来,和大家挥挥手,跟着剑圣往街道里去。
这条街道边的房屋也在沉睡,它们排列的不是很紧密,有些七扭八歪。
“咱们去哪里?”静静随口问。
剑圣平静地回答:“去巡回。”
“……”
算了。
很多事不必说出口,听语气就可以知道,而静静很清楚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
她闭紧了嘴巴。
天已经有点暗了,夕阳的余晖撒在大地上,有些人家已经摇醒了养的光兽,家户中亮起不同的色彩。
走进长街,剑圣在街道中间停下,远望着最深处的房屋,他止步不再前行。
微风卷起地上的姜饼屑,吹过剑圣的头发,他齐梳的发尾微动,周身之光黯若荧火。
静静觉得,这一刻他是有点难过的,为着她不知道的原因。
她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剑圣转过头看她。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静静抓着自己的包带,干脆又后退了一段,“你……我觉得你大概想一个人呆一阵。”
剑圣的双眸望着她,片刻低声微笑。
“我想是的。”
他又转回头去。
剑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在沉默的夕阳中站了很久。
又过了一会,他再度转过来,走到静静身边。
“多谢你的等待,旅行者。”他握住腰侧剑柄,“我们走吧。”
静静点点头。
两人扭头顺来路向外去,可没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剑圣先生!”
剑圣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去。
是个小小的姑娘。
女孩有着明亮的眼睛,浅茶色的头发,和全世界最漂亮的笑容。她从街道最深处那间屋子来,扶着门框把手里的垃圾扔掉,她跑过来,张开双手扑进了剑圣怀里。
屋子里有现出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剑圣对她点点头,双手悬了片刻,才低头搂住女孩儿。
“你好啊,小小姐。”
静静无声地后退。
“我好久没有见到您了。”小姑娘抬起脸对剑圣抱怨,“而且您每次只停留一小会儿,如果您一直不出现,我要怎么了解您,做您的新娘?”
剑圣叹了口气说:“谢谢你,莱斯莉小小姐,可我无法迎娶你。”
“为什么?”莱斯莉使劲儿伸手拉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硬亲了一下。“喏,你看我亲了你,我是你的了,现在就娶我吧。”
可爱。
静静忍不住笑得弯起眼睛。
剑圣说:“莱斯莉小小姐,在我国迎娶16岁以下的少女是要判绞刑的,帝国法了解一下。”
静静:“……”
大哥,少女心了解一下。
不剑圣当然没有这么说。最起码最后一句没有。
女孩缠着他又笑又闹的玩了一会,直到房子里的女人叫她回去,她才放开剑圣。进屋后她似乎很难过,小脑袋在窗上趴了很久,一直目送剑圣的光芒消失在街口。
静静跟着他出来,两人没有再走回头路,直到走出了拉耶。一路上,剑圣身上的光芒一直柔和而黯淡。
静静想了想,从包里掏出条巧克力威化,剥开递给他。
“给。”静静说,“吃吧。”
剑圣愣了一下,垂了下眼,他旋即接过来咬了一口。
“很好吃。”
静静嘻嘻地笑起来。
拉长的斜阳还没有落下去,静静的时间已所剩不多了。
剑圣帮静静找了处无人的高地,将她送到崖边,他很快也跃上来。两人背着斜阳坐下,沉默之中,只有剑圣轻轻嚼威化的声音。
过了一会,静静小声问:“你还好吗?”
她望着山下的风景没有转头。
片刻,她头顶感到锁甲温柔的抚摸。
剑圣慢慢地说:“你还记得第一次来时,你问我的赌约么。”
“嗯?”
【其实我知道那只蘑菇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吃?】
【因为我和荒野巫师打了赌,而我赌输了。】
【那么,赌什么?】
【赌……一个女孩儿。】
静静怔了一下,很快睁大双眼。
“是她!你那时候在说她!”
她无法克制地说:“可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是恋人呐。
“以为是爱慕之人吗?”剑圣温和地笑笑,成拳的右手轻击左心口。“我已成圣多年,为了剑,我将过往消融,将姓名埋葬,爱恋早已消失,这里唯一装载的,只有她。”
他说着,左手按住剑鞘,圣莱伯尼茨铮铮而鸣。
“她便是我的伙伴,战友,我终生的爱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