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你刚才说,”吃了一会,剑圣从烤肉那一头抬起脸,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挎包里无法存放活物?”

静静正埋头苦吃,只含糊地点了点头。

“嗯,我的包——”她指尖抹了下嘴,把差点喷出去的食物拦住。

等全咽下去,她对剑圣说:“我的包是别的魔法师朋友送的,能装很多东西,但是活的不行。而且就算钻空子把什么以物品的名义放进去,在穿梭时空的时候也会被撕裂溶解。”

说到这里,静静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的期限只度过了四十分钟,吃一顿饭还绰绰有余。

“能借给我看看吗?”

静静耸耸肩,用没有沾油的手掌把包带弄长,虽然包还挂在身上,但足以递到剑圣面前。

“抱歉。”静静眨了下眼,“原谅一个旅行者的小心翼翼吧。”

剑圣理解地微笑。

他只是把包拿起来,把光芒凝聚在手掌上,像抚摸一样碰了几下静静的毛毡包,很快便还给了她。

“说实话,我无法理解。”剑圣坦诚地说,“这上面有我所不知道的法术,但它很有趣。”

“我也不懂,我只是帮了他的忙,然后接受了馈赠而已。”静静说着,用小拇指挠了挠额头,“不过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剑圣问:“你无法控制旅行的方向吗?”

“嗯。”静静说,“穿越是完全随机的,我顶多能在临走前几秒知道是新世界还是去过的地方。”

剑圣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专心地吃掉了小半只哈雷。等靠后坐直,静静才感觉到自己撑得不行。

她喝掉杯子里的烟雾,感受着他们像丝绸一样流淌进胃里,又慢慢跟随呼吸被吐出来,由衷的感到放松。

剑圣早她一步吃完,正坐在对面,五指相对地看着她。

房间昏暗,但他浑身明亮,双眸足可照亮夜色。

“你吃饱了吗?”

剑圣问道,声线仿佛拨弦。

静静用力点头。

她看了一眼手表,还剩五分钟不到。

擦擦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静静对比塞尔的手艺表示了感恩。

“真的很好吃。”

她真诚地道谢。

比塞尔开心得墙壁都颤动起来。

剑圣很快跟着她站起身,两人离开比塞尔。

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去,太阳落下,远方的月亮升起,橙色的光洒在大地上。

静静插着腰对空看了一会,对剑圣说:“我们世界的月亮是银白色的。”

“是么。”

剑圣和她一同望着天空,过了一会才答话。

“那想必,有不输于这里的美丽。”

两人在市镇中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走着,夜晚的光景又和白天不相同。在离别即将到来的驱使下,静静伸手触摸了一栋紫色的房子。

她按照剑圣的指导梳理它的墙壁,将五指插进果冻状的壁垒中挠来挠去。屋子被她叫醒了,脾气很大地抖抖全屋,掉下一大堆姜饼状的屋顶屑砸在她头上,静静笑着抱头跑开了。

当时间所剩无几时,两人终于重新走到了城镇的入口,这里门口除了两只靠着墙浑身发光的兽在打瞌睡,没有任何人。

静静再度看了眼手表,只剩一分钟不到了。

“就在这里分别吧。”静静说。

“那么,就如你所愿。”剑圣也说。

他的双腿礼仪队般站立,一手扶剑,站在静静斜侧面,低头看着她。

等静静从手表上抬起头,他向前一步,半弯下腰执起静静的右手,完成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礼。

“祝福你,旅行者的少女。愿圣光与你同在。”

剑圣的周身光晕明耀一时,照亮他的面孔,也照亮夜空。

静静心里有点感动。

“下次我一定会给你带一整箱旺仔的。”她说。

剑圣笑了,笑容温和。

“好。”他说。

“那么再见了,少女。”

“再见,剑圣先生。”

表盘上的倒计时举在眼前,静静冲剑圣挥了挥手,两秒后,她猛然消失在了原地。

【——】

静静被吐回到了床上。

她还保持着举着胳膊的状态,眨了眨眼,静静吸了口气,把小挎包摘下来,下床去洗脸换衣服。

梳洗回来后,她换上睡衣,打开台灯,在小本子上记上了有关剑圣世界的事,包括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世界是辣炒蘑菇味,还有他喜欢甜食。

哦对了,甜食。

静静快速记完,收拾东西爬上床。临睡前她打开淘宝,订了一箱旺仔牛奶,还有10斤橡皮糖。下完订单,静静缩进被窝,微笑着定上了闹钟。

这个晚上,静静是在旺仔的甜味里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一切如常运转。

相同的早起,相同的相遇,还有相同的工作与夜晚准备。

事实上,静静喜欢动画,也喜欢看小说。在不会到处穿梭之前,她常会穿上漂亮的裙子出门,或者去迪士尼,或者凑小长假乘游轮去海上,有时也和同事一起租别墅度周末。

但现在穿梭这件事占据了她几乎全部的私人时光,而且这事儿没有休息日一说。不仅365天全年无休,甚至为了在大量极端环境下自保,静静需要调动全部精力,去思考如何应付那些世界。

好在她几乎不需要考虑人的问题。

也许是巧合,也许只是运气。但直到现在,静静遇到的形形色色的族群中,没有一个个体刻意想要伤害她。

残酷的从来都是瑰丽绽放的世界,而不是拼尽全力,在那里生活下来的种族。

沟通,沟通真的很重要。

做清单检查的静静再次默默感谢变成蝴蝶的毛虫先生。

下班回家后,静静登上运动鞋,做好再次穿梭的准备,在原地跳了几下。

正常的重力下一切如常,就是胸前有点不舒服。

她把运动文胸往上拉了拉,但不是很奏效。反正还有时间,静静干脆从领口把手伸进衣服里,整理里面。

捣鼓了一阵胸前仍旧有点紧,这个文胸她明明买得刚好的大小,没道理洗过两次就变小了。

别是又涨罩杯了。

这个可能性将静静的五官挤到一块,做了个没人看见的鬼脸。她从口袋里掏出针线套装,抽皮尺量了一下。

……妈妈!我竟然又涨罩杯了!

为了不再涨罩杯也要去减肥了,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合适自己的亚洲码穿了。

这一刻的项静静想静静。

静静有点崩溃地坐到床上,突发事件让静静分了神,等她反应过来,传送已在她身上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