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从来就没有准时来过,她认为培训是多此一举的,所以她从来也没把我这个培训部的老师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皮特愤愤不平。
顾纯情无奈一笑。
“你之前的训练都做得不错,既然身体刚刚康复,今天就不要做强度太大的训练。”
“好。”
顾纯情将包包放在休息室里,就去了乐器室。
在钢琴前坐下来,她打开琴盖,自发地弹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她不由又想起了端木。
不知不觉,她把《小夜曲》反反复复地弹了好几遍。
“你可真有雅兴。”
身后忽然传来吕霞的声音。
顾纯情抚在琴弹上的手倏地一停,弹琴的兴致也一下子被扫荡而光。
吕霞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就站在乐器室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有些得意。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兴致在这里弹钢琴,我可真是越来越佩服你的淡定了。”
吕霞边说边走到她面前。
“组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纯情凝着眉收回视线,将刚刚没有弹完整的曲子强制性弹完。
吕霞站在一旁,十分不屑地盯着她。
“你应该没有忘记,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吧。”
“我可以跟你组合,但我有一个条件。”顾纯情淡淡地开口。
“什么条件?”
顾纯情站起来,与吕霞面对面对峙。
“手机拿出来。”
“要手机干什么?”
“把照片删掉。”
“行啊,删照片没问题。”
“当着我的面删掉,并且你要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以这种方式威胁我。”顾纯情的语气听上去硬梆梆的,其实她心里没有底气。
她的软肋已经被吕霞发现了,吕霞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保不准以后吕霞还会以同样的手段威胁她。
而她,目前为止并没有抓住吕霞的任何把柄,她只能非常不甘地被吕霞牵着鼻子走。
顾纯情心中有些抵触,但母亲制定的这个方案,确实影响不了她什么。
她勉为其难地答应。
第一个周六,徐奶奶准时带小言到了她家,小言只愿意靠近她,一看到她的父母就会下意识地往她的身后躲,因此,她就在房间里面教小言学习基础的乐理知识,她的父母很识趣的并不去打扰他们。
每次见面,她都会和小言约定好下一节课的具体时间,这样她也可以很好地规划自己的学习时间和休息时间。
两周过去,顾纯情发现,小言还没有开口和她讲过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我教的内容你是不是都记住了。”
小言看着她,胖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为什么想学钢琴?”
小言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是高三的学生了,我下学期就要参加高考了。”
小言还是不发一言。
顾纯情很是无奈,小言虽然不说话,但小言比她想象中要乖,他的学习能力也比她想象中要强得多。
几节课后,小言已把五线谱记得滚瓜烂熟,而且,他可以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了,虽然弹得并不顺畅,但他没有弹错任何一个音。
……
从回忆中抽身回来,顾纯情发现,她与端木的通话还在继续。
听筒中空白了很久,但对方没有挂断。
“很抱歉,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去见你。”
她直言道。
“我明白了。”
“抱歉。”
“那就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见个面,叙叙旧。”
“好。”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顾纯情长叹一口气,将手机放好,她开始洗澡。
似乎和端木通话耽误的时间过久了,她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权泽曜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卧室只有这一间,当然了,床也够大。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刚在权泽曜身旁躺下来,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就将她一把揽了过去。
她落入到权泽曜的怀里。
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恰好与权泽曜对视上,她才意识到权泽曜并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