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安低笑，凑近她的耳，低沉的男声钻进她的耳蜗。
“我这样那样你，你还怀疑我喜欢男人？瓷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罚我？”苏瓷挑眉，笑意盈盈，“温总不要主次颠倒，现在是你在跟我坦白从宽，嗯？温总忘了？”
让她那个他喜欢男人的惊悚结论一打乱，他还真的给，忘了。
忘了自己在坦白从宽。
轻咳一声，温瑾安放开她。
“你可以继续说了。你在那座不夜城，做了什么事。”
其实，苏瓷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在那里，能做什么？
像温瑾安这样身家，这样长相的男人。
除了玩，玩到疯，还能做什么？
只是，她无法把那样的温瑾安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温瑾安联想在一起，合并成一个人罢了。
“如你所想。”温瑾安淡声。
“我所想？”苏瓷手指在身侧握紧，冷笑道：“我怎么想？你知道我怎么想？不，我不知道。我要你说。”
“瓷儿。”这一声，温瑾安的声音哑了。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未，从未对那段经历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就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可是在遇见苏瓷以后，他不止一次的后悔，甚至想，如果可以，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抹掉那段经历。
左流光说得对，他畏首畏尾了。
因为苏瓷变得重要，重要到是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一旦有些差池的失去，他不知道，那个失去她的瞬间，他该怎么面对。
短短相识，一个人怎么会在另一个人心里占据如此大的位置？
他以为，感情是日积月累。
却不想，也有排山倒海。
“怎么了？你不是本来也要和我说的吗？”
“嗯。”
苏瓷咬唇，恨自己，恨自己看他此刻表情时的，心软。
左不过就是，私生活混乱嘛。
那也是遇见自己之前了。
她还结过婚呢。
他不也没说什么。
既然爱，就该宽容一些。
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苏瓷愤愤然，突然抱住温瑾安。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嘴朝他胸膛咬下去。
这一口，苏瓷可是一丁点都没放水。
头顶，温瑾安闷哼一声，站住不动。
手掌抚上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擦。
不管，不理他。
苏瓷坚定的继续，直到嘴巴和牙齿都酸了。
松口，她仰起脸，“惩罚。”
意外是，温瑾安的重瞳亮的不可思议。
他懂。
他怎么会不懂？
捧住她的脸，低头，他往她唇上啄了一下，“谢谢。”
咬了人家，人家还对你说谢谢。
苏瓷有点囧，推他，“好了，你只说范景隽。你怎么招惹他了？你和他不是不熟吗？”
“不熟。”
“那他……”
轻叹，温瑾安又沉默了。
那些事不用交代，虽然赚到，可是必须得交代的这一件，也不容易。
“温瑾安，又不说话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那他和范景隽，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吧。
“他，他对我……”
“停！”苏瓷没等温瑾安说出什么，倏然叫停。
粗喘着气，她生气的咬牙切齿：“你别告诉我，范景隽觊觎你的美色？”
“……”
话，是没错。
可是这个“觊觎”，“美色”用的，很奇怪。
“呵！”冷冷发笑。
半天，苏瓷挤出三个字：“不要脸！”
“……”
是不合时宜，但他确实觉得她很可爱。
骂人，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可爱的他想一口把她吃下去。
“是不是范景隽看上你，然后死皮赖脸的追求你来着？哼！我就说嘛，他很奇怪。他特别像你。言行举止什么的，现在想想，是得不到你，所以故意模仿你吧？”
一顿，苏瓷面露不屑：“不过再模仿能怎么样，也是东施效颦。”
“呃。”
“怎么了？”苏瓷正在气头上，嗓门非常大。
温瑾安被她吼得居然抖了一下。
摸了摸鼻子，他剑眉紧蹙，“事到如今，瓷儿，我不想瞒你。”
范景隽此次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如果不全部说清楚，保不准会让对方钻了空子。
反正都说到这里了，结果还能坏到哪儿去？
让她都知道，多大的气，他都受着，好好哄着就是。
“你，你不想瞒我什么？”苏瓷听了这话，立刻警惕起来。
温瑾安面色微沉，重瞳蒙着一层浅浅的雾霾。
薄唇抿直，身体紧绷。
苏瓷预感，他要说的，绝对够颠覆。
“那个时候，我，我比较……我大概是疯了，我没拒绝，和他……”
“温瑾安！你和他上过床？！”
“没有！”温瑾安厉声反驳。
这回，换苏瓷抖。
舔了舔唇，她小声，委屈咕哝：“没有就没有，这么大声干什么，吓谁啊。”
猛地握住苏瓷的双肩，温瑾安凝着她的脸，声音沉冷似冰：“没有！我怎么会和他……没有！绝对没有！”
他太激动，力道不受控制，捏的她肩膀疼死了。
“嘶嘶”抽气提醒他，他没发现。
苏瓷只好挣扎，“放开我。”
真的疼啊。
她的挣扎，加上说放开。
温瑾安脑袋一乱，直接把她攫进怀里，勒住腰。
“不放！”他幼稚霸道。
苏瓷翻个白眼，知道此刻，这人恐怕情绪经不起折腾，脆弱的很。
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轻语：“瑾安，我不是要……不是。只是你刚才抓得我很疼啊。”
最后一句，轻咬尾音，是撒娇。
温瑾安这才放开她，吻她的发顶，哑声：“对不起，弄疼你了。”
“没事，没事。你，你接着说。你和他？”
“暧昧。”闭上眼，温瑾安重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和他暧昧过。那时候，觉得好玩。”
天！
他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无法想象了。
“所以，范景隽还以为，你对他也有意思？”
“嗯。”
良久，苏瓷的声音从胸膛里传来，“瑾安，可能我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太好，但是我真的想说。”
“嗯。”
“你年轻的时候，不对，是更年轻的时候，真混蛋。”拧住他腰间一块肉，苏瓷咬牙：“你这是玩弄人感情懂不懂？”
所以，她这是同情范景隽吗？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温瑾安只觉得心口突然发烫。
有种冲动。
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是他错。
用看待普通女人的角度去看她了。
她和瞳瞳一样，总让他措手不及。
“好吧，我混蛋。”温瑾安认证。
“范景隽现在还以为你当初对他有意思呢吧？他还暗恋你呢。”苏瓷说完，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