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酒,靳秘书还没喝完吧?”
“对,靳秘书,你得把这杯喝了。”
“来,给靳秘书满上。”
蹙眉凝着眼前杯子,靳怀夏呼出一口气。
手伸向杯子,还没等碰到,腕子就被人攥住。
顺着攥着自己腕子的手,她视线移到那人脸上。
席铮神色浅淡,眸底却存着愠怒。
她舔了下唇,低声说:“放开我。”
席铮放了手,同时带走她的杯子。
举起,他唇角勾勒笑纹,“酒,我替我的人喝。诸位,没意见吧?”
“席少说什么?”
“哟,我怎么有点糊涂?”
“席少的人?靳秘书吗?”
席铮话落,场面有些轰动。
席铮看了靳怀夏一眼,但笑不语,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靳怀夏心口一跳,手指在桌下收紧。
他为什么突然出现?
为什么给她解围?
为什么三番五次让她心动不止?
“席少,说清楚啊。”
在场也有和席铮相对比较熟悉的人,八卦问道。
席铮就势抓过靳怀夏的手,微微一笑,“还用怎么清楚?”
他话落,刚才骚扰靳怀夏的男人局促的垂下头。
他不知道这个内情,干了蠢事。
只希望席铮不要追究才好。
饭局结束,席铮也被灌了不少酒。
相反,靳怀夏的酒倒是醒了大半。
送走众人,她和他并肩而立在会所前。
捏捏眉心,席铮冷嘲开口:“你就这么喜欢温瑾安?什么都肯替他做了?今天要不是我来,你预备怎么办?”
靳怀夏捏紧挎包带子,听他语气也是来气,“你不来,我自己也能处理好。”
“处理?”冷笑,席铮咬牙瞪着她,手捏上她的肩,但默默控制着力道,“你怎么处理?人家的手都伸到你腿上,你怎么处理?该死的!”
低咒一声,他眸色嗜血,“我该扭断他的手!”
忍不住,靳怀夏笑起来。
她居然笑了。
席铮看着她笑,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
靳怀夏别开头,手过去,拉住他的,“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席铮整个人是懵的。
他不回答,靳怀夏也觉得脸烫。
松开他手,她往前走,咕哝:“不送算了。”
“你站住!”席铮心急,咆哮着拦住她。
气喘吁吁的凝着她,他咽了口唾沫,“夏夏,你,你……”
“我什么?”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夏夏?”
再次握住她的肩,席铮声音放轻,“夏夏,告诉我,是不是我理解的意思?”
靳怀夏抬眸,笑意晏晏,“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话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唇间。
席铮虔诚,认真,动情的吻着靳怀夏。
他怕是个泡沫,一碰就碎了。
一步两步三步,齐文定走上前,在祭品前蹲下身。
齐文茵摆好了碗筷,还不见她哥。
刚才明明听到他下楼的动静了。
从餐厅出来,就见她哥背对着她,蹲在沙发边上。
“哥?”
身后响起妹妹的声音。
回过神,齐文定回头对妹妹笑了下,拿起一颗桃子,“我记得,妈妈最喜欢吃桃子。”
“嗯。”舔了下唇,齐文茵走过来,和他一起蹲下身。
伸手搂住齐文茵,齐文定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要你一个人准备这些,辛苦了。”
“不辛苦。”
“好了,吃饭吧。”
“嗯。”
后半夜下起了小雨。
齐文定是被雨声吵醒的。
掀开被子起身,他走到窗边。
他还记得,以前院子里有一颗很高,很粗壮的树。
夏天的时候,齐妈妈会切好又甜又凉的冰西瓜,他和妹妹、爸爸,叔叔,婶婶,堂妹,一起在树下纳凉。
现在,院子光秃秃的,什么都不剩了。
“咚咚。”
出神间,房门被敲响。
齐文茵推开门,“哥,睡不着?”
“下雨了。”齐文定指着窗子,“路可能会不好走。”
齐文茵走进来,把手里刚刚倒的温水递给他,“嗯,不知道明天早上雨会不会停。”
喝了口水,齐文定看着她,“茵茵,你想爸妈吗?”
垂下眸子,过了好久,齐文茵才回答:“想。哥,你呢?”
“嗯。”一顿,齐文定又问:“你和瑾安哥怎么样?”
提到温瑾安,齐文茵微微晃神。
看她样子,齐文定眉宇微拢,“怎么了?茵茵,你和瑾安哥不好?”
“没。”笑了下,齐文茵柔声说:“老样子。哥,你不用担心我。”
他的妹妹,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
这个世界上,他只对不起两个人。
一个是灵犀,一个就是她。
没再问下去,齐文定把水喝光,杯子给她,“早点去睡吧。”
“好,你也是。”
四九城。
温家。
被熊抱住,慕以瞳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怀里人松开她,歪着头,和她如出一辙的笑容明艳,“瞳瞳,回神!我回来了!”
“灵犀?”
慕以瞳身后,温望舒惊讶道。
“老爸!”慕灵犀越过慕以瞳,扑进她爸怀里。
“我想死你了!爸!你想不想我?”
温望舒小心翼翼又珍重的抱住宝贝心肝肉,声音带着抱怨,“想你,你也不回来。”
“嘿嘿。”慕灵犀笑了笑,退开,回头看她最亲爱的妈咪,“瞳瞳,你不过来再抱抱我啊?”
慕以瞳走过来,捏住女儿鼻尖,“小坏蛋,回来也不说一声。”
一手挽住温望舒,一手挽住慕以瞳,慕灵犀嘻嘻笑,“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慕以瞳和温望舒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
女儿为什么突然回来,理由他们心知肚明,只是不点破罢了。
拉着慕灵犀的手坐在沙发上,温望舒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女儿。
只要面对女儿,温先生就变得罗里吧嗦。
“瘦了,也晒黑了。饭不好吃还是你不好好吃饭?腿怎么样了?局里很忙吗?睡得好吗?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