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红唇改成西柚色。
换上衣服,慕以瞳从楼上下来。
门口,温望舒已经到了。
没上车就看见他穿的衣服,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亲子装无疑。
“爸爸!”车门打开,肉团子兴奋的跟他爸打招呼。
温望舒笑了笑,视线貌似不经意的落在慕以瞳身上。
一顿,便移开。
她怎么,怎么这么,漂亮!
悄悄呼出一口气,有些懊恼。
手握紧方向盘,等慕以瞳坐稳,温望舒启动车子。
过去幼儿园的路上,肉团子喋喋不休的跟两人说一会儿运动会上的事,总而言之两个字,要赢。
慕以瞳忍不住笑,捧住肉团子的小脸亲了两口,“小小年纪,dear,你的胜负欲怎么这么强,嗯?你到底像谁啊?”
最后一句话,没经过大脑说出。
说完,慕以瞳怔然。
肉团子马上回答她:“我像爸爸!对吗?爸爸?”
温望舒薄唇勾起,从后视镜里看了车后座两人一眼,“我觉得,你像妈妈。”
“喂!你说什么呢!我胜负欲哪里有你强!你少在儿子面前抹黑我!”
呛声完,慕以瞳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温望舒但笑不语,好像宠溺她,不忍反驳。
这更加让她,无所适从。
论道行高深,哪有人比得上温先生。
“好了,瞳瞳,爸爸,我像你们两个人。”肉团子适时的出来做和事佬。
可小家伙小大人一样无可奈何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的,令人不爽。
他真是和他爹一毛一样。
气死人了。
慕以瞳泄恨,把肉团子的小脸揉的乱七八糟。
肉团子任他最亲爱的妈咪动手,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女生就要宠着,他要跟他爸学习。
“瑾安妈妈,瑾安爸爸,瑾安,你们来了啊。”女老师热情的迎上来,和他们打招呼。
慕以瞳很喜欢女老师对他们的称呼。
她和温望舒的事情在四九城闹得那样大,女老师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称呼温望舒为温先生,那就势必要称呼她为温太太,可她已经不是温太太了,称呼慕小姐,也不合适。
所以说,这位女老师是个聪明人,而她,喜欢聪明人。
“老师好。”
“运动会还要等一下开始,请你们先去那边和瑾安班上的同学家长坐一起吧。”
“好,谢谢老师。”
“客气了,那我先去忙了。”
女老师走开,慕以瞳便牵着肉团子的手往女老师刚才指的地方过去。
温望舒想了想,转身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坐下之后,有家长跟慕以瞳打招呼,大家看上去都很和善。
不多时,温望舒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对了,运动会在室外,少说也要两三个小时,没有伞,真要晒死了。
其他家长也有撑着伞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也这么细心罢了。
不过,他一直都是细心的。
“爸爸。”
点了下头,温望舒在慕以瞳身边坐下,将伞撑起来。
伞下,仿佛另一个空间,而她,和他在里面,与世隔绝般。
“你认识?”
于征边开车边问。
晋皓捏了捏眉心,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上次咱俩的新闻,就她写的。”
“什么?!”于征愣了一下,也从后视镜看向安若楠,“就这个小姑娘写的?”
“嗯。”
虽然算是有梁子,但人已经这样了,于征也不好落井下石。
再说,看晋皓救她,也就知道,不打算计较了。
呼出一口气,于征摇头轻叹,“那今天呢?刚才不是说她是狗仔?”
“她不是,她现在在远扬上班。”
晋皓话落,于征眉心微拢,半响,轻声笑道:“怎么?你很了解她,知道她这么多事。阿皓,有问题哦。”
“有什么问题,好好开你的车吧。”
“好好好,我不问了,开车,开车。”
到了医院,安若楠也醒了。
晋皓扶着她下车,看她眼角挂着泪痕,忍不住低嗤一句:“你真是无可救药,在远扬上班上的好好的,非要重操旧业是不是?”
“你……”安若楠又气又急又委屈,张嘴想要反驳,无奈嘴一动,就没办法不牵动脸,顿时疼得她眼泪更多。
于征捶了晋皓肩膀一下,“你少说两句,人都这样了。”
晋皓冷哼,安若楠便挣脱开他,自己慢慢往前走。
看着她羸弱的背影,晋皓咬牙,上前两步,将她猛地抱起来。
于征耸耸肩,跟上大步流星,抱着人往前走的某人。
就这样,还说没问题?
骗谁啊。
医生给安若楠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没有因为被扇耳光引起脑震荡,只是皮外伤严重。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医院住一晚吧。”
接下来,护士给安若楠上药。
于征缴费回来,对晋皓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
“我一会儿走。”晋皓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
于征走后,护士也给安若楠处理好。
掏出手机,晋皓将手机递给安若楠,“打电话叫你家人过来陪你。”
安若楠抬眸看了他一眼,在手机上打字:我家人不在这里,钱我以后还你,你走吧。
晋皓看完信息,“那打电话给你朋友,朋友你总有吧。”
安若楠轻轻蹙眉,接过手机继续打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这女孩,真够犟的。
晋皓收起手机,淡声道:“随你便。”
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传来一道细若蚊丝的声音:“谢,谢。”
她说的很吃力,发音也不准。
不过还能判断出应该是“谢谢”两个字。
握着门把手,晋皓打开门,离开前留下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开车回到家,刚进客厅,就看见外公在。
“外公,怎么还没睡?”
齐老笑着说:“等下就睡了,阿皓,你过来,外公有话跟你说。”
晋皓走过去,坐在齐老身边,“什么事?”
齐老握住爱孙的手,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你张爷爷今天跟我说,他的小孙女前两天刚从国外回来,还念叨你来着,你记得吗?”
“张爷爷的孙女,佩佩吗?”
“对,就是佩佩。”齐老松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啊,小时候那孩子就爱黏着你,你还总说人家是小跟屁虫。”
话至此处,晋皓怎么可能不知道外公的意思。
该来的总会来。
他也终究迎来了,相亲这事。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