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宛萍没想到这么热闹,一整晚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吃完晚饭又切蛋糕,完事已经9点多,温望舒不在,慕毅就留慕以瞳和肉团子在家里睡。
慕以瞳给温家打电话说了一声,给肉团子洗澡,等到肉团子睡了,她拿出手机,居然还没有电话和短信。
按理说,他早就该到地方了。
怎么没联系她呢。
咬着嘴唇,她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坐在马桶盖上,犹豫半响,拨通了温望舒的号码。
好一会儿,手机才被接起,温望舒沉沉的男声传来:“喂。”
听到他的声音,慕以瞳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又,滋生了一丝委屈。
“你到了?”
“嗯,到了。”
“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很久吧。”
“那你怎么不给我……”话语一顿,慕以瞳蹙眉,“你声音怎么了?你不舒服?”
“唔。”捏着眉心,温望舒说:“有点。”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声音急切,她问:“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看医生?”
“没事,不想看。”生病的温先生比平时更别扭,幼稚,孩子气。
缩进被子里,他声音又哑了些,“好困,我想睡一下。”
“好,那你,那你睡吧。”
挂了手机,慕以瞳站起身,烦躁的在浴室里踱着步子。
身在异乡,生病,接下来还要谈公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慕以瞳也知道,太疯狂了。
可是,她,她控制不住自己。
“咚咚。”
床头灯打开,慕毅披着衣服起身去开门。
“瞳瞳?”
“爸,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怎么了?”
看她一脸急色,额上还有细汗,慕毅握住她的手,“别着急,怎么了?”
舔了舔唇,慕以瞳说:“爸,我有事要出一趟门。”
“出门?去哪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望舒病了。”
她话落,慕毅愣了一下,心酸又心疼的笑起来,“你这孩子啊。”
慕以瞳垂下眸子,也实在不好意思,“爸,肉肉就你们照顾了,我,我得走了。”
“这么晚了,爸爸送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的,爸,我走了。”
出门开车到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直到坐上飞机,慕以瞳还觉得十分的不真实。
就这么,去找他。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迷糊中,温望舒感觉有人在。
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
什么东西,凉凉的贴在额上,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唇上一湿,缓解了长久的干涩。
是谁在这样照顾他?
明明,是他一个人在酒店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他渐渐醒过来。
凤眸半眯时,一个剪影出现。
轮廓和刻在他心底的那个轮廓重合完全。
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等到他完全睁开眼睛,惊愣住。
“瞳瞳……”
餐桌上,比平时更加沉默的氛围。
肉团子吃饱了,温成林让温嘉志带他先去客厅,这才开口,“这么大的事,至少应该和家里说一声吧。”
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点着桌上放着的报纸,“我们居然是报纸登出来才知道的。”
“成林,你先别急。”冯暖心看了温望舒和慕以瞳一眼,轻声说:“听望舒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温望舒淡声说道。
冯暖心脸色一僵,苦笑垂下眸子。
“没什么好解释的?什么叫没什么好解释的!”
薄唇勾起,温望舒说道:“瞳瞳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宣布她的身份,需要什么解释?”
这话,倒也不错。
只不过,冯暖心刚才也只是给他一个缓和的机会,并无其他意思。
若是以前,慕以瞳或许觉得,温望舒过分了。
可如今,她没资格那样想。
索性,一言不发。
这就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了。
温成林虽怒却无法言,按住桌子起身,冯暖心也赶紧起身扶住他,柔声道:“不吃了?”
“吃?气都气饱了。以后我也不管了,不管了。”
两人相携出了餐厅,慕以瞳搁下筷子,温望舒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臂。
“干什么?”
“一会儿送我去机场。”
“不送。”
“不送?”
“不送。”甩开他的手,慕以瞳起身走出去几步,又泄气的停住,回头,瞪着他,“你去几天!”
温望舒笑着,望向她,“七天。”
“这么久?”下意识,这话就出口。
温望舒起身朝她走来,笑意晏晏,“舍不得我?”
“鬼才舍不得。”
“口是心非。”他伸手,点着她的红唇,“我会尽快回来,等我。”
肉麻,实在不适合大白天。
慕以瞳别开脸,不看他,耳尖微红。
送完温望舒,慕以瞳开车回远扬,把许平川叫到办公室。
“你去联系一个靠得住,能力强的律师。”
“律师?”扶了扶眼镜,许平川问:“联系律师做什么?”
远扬有自己的律师团,处理相关的问题,可是眼下并没有需要律师解决的事情。
“联系一个专门负责离婚案子的律师,联系好了,尽快安排我和他见面。”
“离婚律师?”这下子,许平川更惊讶了,“你?昨天……”
“哦,你也知道新闻了。”慕以瞳笑了笑,“那又怎么样呢?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而且,小川川,”
一顿,慕以瞳单手支着下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多话的人。”
“是。”这次,许平川倒是一句废话没有了,应声,转身退出办公室。
靠向椅背,慕以瞳深深呼出一口气。
温望舒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
可是,他怎么也忘了,她是慕以瞳。
一旦决定心意就不会任人摆布的慕以瞳。
他要宣布她是温太太,那她也要宣布,她不再是温太太。
那个费尽心思,朝思暮想的身份,终归还是要亲手割舍出去。
下午,会议中,效率不错。
会议结束,返回办公室,几份文件批阅完,慕以瞳捏着眉心,拿过手机。
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他还没到吗?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先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里,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
关机的话,是还没到?
手里把玩着手机,慕以瞳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