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瞳?”冯暖心着实惊讶的愣住。
她万万想不到,慕以瞳会主动要求。
就在她话落,身边人的气场马上冷了下去。
她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
也,肯定不会往好的方向想她。
但,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已经嫁进温家,某些事情,只能硬着头皮去忍耐,去做了。
吃完晚饭,时间不早,慕以瞳把肉团子送回房间,洗澡,哄他睡觉。
从肉团子房间出来,就看见冯暖心站在走廊里,应该是在等她。
关上门,慕以瞳走过去。
“以瞳,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餐厅里。
冯暖心端出两杯热奶茶,一杯递给慕以瞳,一杯自己端着。
“我是真的没想到。”
开门见山,她是来感谢的。
慕以瞳勾唇,那笑容说不上真心,更多是讥诮。
“没想到什么?”
冯暖心微笑着说:“没想到你会愿意帮我们操办结婚纪念日的事。”
“你也该知道,我不是十分乐意吧?”慕以瞳毫不留情的说出,“不过为了望舒,不得已而已。”
“望舒,望舒他……”冯暖心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很久以来,慕以瞳就很奇怪冯暖心的态度,总觉得,她在隐瞒些什么。
和当初拼命反对她嫁给温望舒有关。
“说起这个结婚纪念日,我有事问你。”
“你问。”
“望舒的母亲,她当初是得了什么病?”
慕以瞳问完,冯暖心当即脸色大变,不仅如此,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问这个,问这个做什么?”
这反应,相当的奇怪。
“怎么?我不能问吗?”
“就,就是一种病。”
“什么病?”
冯暖心咬牙,手里的杯子突然打翻。
“嘶!”她惊呼一声,烫到了手。
“你没事吧?”慕以瞳匆忙放下自己的杯子,冲过来握住冯暖心的手。
烫红了一片。
拉着冯暖心进到厨房,她开了水龙头为她冲冷水。
冯暖心看着她焦急担忧的侧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母亲是生病去世的,就是这样。你,你不要多想。”
关了水龙头,慕以瞳冷笑看向她,“你以为,你多番的态度,能让我相信那个吗?”
抽回自己的手,冯暖心难得急言令色一次,“不管你信不信,以瞳,你最好都信。就是这样,就是生病去世了。望舒不满他母亲刚去世,成林娶了我。”
“呵!那可真不怪温望舒,不是吗?他母亲尸骨未寒,你们也真好意思,就不怕报应吗?”
“以瞳!”冯暖心苦笑,“报应,只管报应我,我都已经,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这些年,我真的过得好吗?真的心安理得吗?”
“你不安,也是你自找的。”
“是,是我自找的。”摇摇头,冯暖心轻声说:“我只希望,你和嘉志好好的,我只有你们两个孩子。”
“住嘴!”
慕以瞳低吼,“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和你没关系!温夫人,我不是你……不是!”
争吵有什么用?
说来说去,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慕以瞳调整了情绪,淡声道:“你不想说实话,随便你,反正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以瞳!”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下去。我只是觉得庆幸,至少我没遗传到你这般绝情罢了。”
站在卧室门口,深呼吸几口,她才推开门。
如预想的一样,温望舒还没回来。
真的有那么多公事,还是逃避。
到底是哪一种,慕以瞳清楚。
看了眼透出灯光的书房,她走过去。
“咚咚。”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温望舒自书桌后抬起头,声音沉沉:“你怎么来了?”
“你不在,我睡不着。”这句,带着撒娇意味。
她走向他,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肩,和他贴着脸,“望舒,你生气啦?”
温望舒拉下她的手,语气冷淡:“没有。”
“还说没有?你明明有。”指控他,慕以瞳嘟起红唇,“我说我是为了你,你肯定也不信,对吗?”
“为了我?”
“嗯,家庭和睦啊。”
“家庭和睦?这个家,何曾和睦过?你觉得一个party,就能和睦了?”
“温望舒!”
不觉,气恼起来。
她可以忍受他冷言冷语,但忍受不了他连同她的出发点一起否定。
“你现在是怎样?讨厌她,也讨厌我了?”慕以瞳放开他,嘲讽问道。
良久,温望舒站起身,径自出了书房。
低咒一声,慕以瞳抄起书桌上的鼠标砸向门口。
鼠标落地,壮烈牺牲。
……
她承认,带着赌气的成分。
这个party,能多好就多好。
邀请了温成林和冯暖心的密友,也都是四九城有头有脸的豪门贵胄。
肉团子被送回了慕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慕以瞳俨然女主人身份,倒让众人猜测了几分意思。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温望舒执杯上前,抵上礼物的同时笑着说:“纪念日快乐啊。”
而冯暖心面对那份礼物,和温成林一般,倏然脸色大变。
他不是说真的。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可是,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好吧,他是认真的。
“温望舒,你疯啦!”慕以瞳又羞又窘,捶了一下他手臂,“我告诉你,别抽风!”
“抽风?我怎么抽风了?愿赌服输么。”
“你愿赌服输你自己脱去!”
“给你福利,不要?”
“福利你脑袋!”
“慕以瞳,我再说一次,不许说脏话。”
“我……”
“咳!”
看他们自己太投入,雷旭琛不得不出声提醒,“两位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呢?”
“对啊。”唐铎烊附和,“结束了,我们好回去啊。”
凌厉的视线蓦然扫射过来,阴测测。
唐铎烊脚底袭上寒气,沉吟再三,保命要紧。
“走了,晏晏。”
“啊?完事了吗?”慕晏晏不明所以,咋咋呼呼的问。
唐铎烊顾不上跟她解释,搂着她开溜。
他一走,许平川也觉得没呆下去的必要了,本来,他也对温先生脱光这事,没兴趣。
“走。”男声低沉,他的手握住秦思怡细细的手腕。
腕上一紧一烫。
秦思怡脸色绯红,由着他拉着自己出了房间。
根本没精神去理温望舒是不是还穿着衣服或者脱了。
如今一晃只剩下雷旭琛和他家小羊驼。
温望舒勾唇,淡声问:“怎么?你还留下来观赏吗?”
他那个神情,仿佛雷旭琛胆敢说留下来,就会立刻被大卸八块。
这完全是滥用暴力啊暴力。
雷旭琛叹息,“算了,这个‘福利’就留给温太太自己欣赏吧。”
朝慕以瞳眨眨眼,他带着薛木子离开。
走到门口,还贴心的将门帮他们关上。
都走了。
慕以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往土炕上一坐。
温望舒迈步走向她,站定在她身前,扶住她肩膀,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你还想怎样?”她仰起脸,挑着眉梢,“温先生还没玩够?”
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裤子边沿,他凑近她的耳,晦涩沙哑的男声钻进耳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这个,还没脱。”
“我,我不想看。”
“不好,愿赌服输。”
“去他的愿赌服输,温先生耍赖也是可以的。”
“可以吗?”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可以,必须可以。”
想了想,温望舒徐徐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愿赌服输比较好。”
“……”
反正你就是想耍流氓,脱衣服就对了!
咬牙,慕以瞳哼哼:“我没想到,温先生的兴趣这么独特,喜欢脱衣服给人看。”
“不。”他唇齿摩擦,慢声吐字,“只给你看。”
轰!
慕以瞳顿时脸上,身上,热度轰然。
这话说出来,他就不觉得肉麻了?
反而一句承认有她很幸福的话,叫做肉麻?
真是,双重标准。
愤恨的撇嘴,她转身爬到土炕最角落,嚷嚷着:“我不看!不看!”
看不看,由不得她。
不单要她看了,还要她一并摸了才罢休。
温望舒摸着下巴,那笑容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偏偏,人家猥琐的笑,也漂亮落拓。
一时呆滞,什么东西飞过来,正正好好落在她脑袋上。
“啧!”慕以瞳把东西扯下来,是一条,黑色平角裤。
怔然时,突然叫人攥住脚踝,拖拉到身下困住。
眼前一花,再清晰时,就是一张放大的俊秀脸庞。
他的美,张扬不浅薄。
“感受下?”他的手带着她的手,向下探去。
单手插在口袋,许平川送秦思怡到房门口。
秦思怡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带着他的味道。
“这个。”脱下外套,她有些不舍,却还是要还给人家。
许平川接过来搭在臂弯里,在她转身推门的时候叫住她:“秦小姐。”
“什么?”惊喜转回身,她看着他,“你有话跟我说?”
她这样满怀期待的表情,倒让他想说的话,如鲠在喉。
“秦小姐,我有女友了,你也见到了。”
光芒瞬间从脸上陨落,她苦笑,垂下头,“哦,见到了。”想了想,她加上一句:“你们不般配!”
秦思怡的语气恶狠狠,霸道的宣判。
不知道为什么,许平川没有想象中听到这句话的怒急,只觉得,她也有些任性的可爱。
到底不过是个被宠爱,溺爱坏了的千金小姐。
“不管般不般配,本来这话我不必告诉你知道,但今天,还是得说。”
“你,你还是别说了!”秦思怡捂住耳朵,逃避的不听。
不用猜,她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肯定是让她死心的那种话。
慕以瞳说得对,她就是个第三者。
她做第三者已经做得没脸没皮了,再变成一个不受期待的第三者,就真的不知道一切事情还有什么意义了。
“你听着。”用力拉下她的手,固定在她身体两侧,许平川拧着眉,沉声说:“我和月薇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虽然话没有明着说,但我心里就是这样定下的。”
“你喜欢她吗?”秦思怡追问道,“你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