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
“唔。”
“和谁?”
“连城。”
宋连城,很好,他记住了。
“喝了多少?”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颊上,缓缓游弋。
慕以瞳顺势把脸埋在他掌心,咕哝:“两杯。”
两杯的话,不至于醉成这样,“你和他喝了两杯,自己喝了多少?”
她突然“嘿嘿嘿”笑起来,蹭了蹭他的手掌,“你怎么知道我自己又喝了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温望舒叹息,坐到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她乖巧的依附他,掰着手指头告诉他:“我喝了十个手指头哦。”
“为什么喝酒?”
慕以瞳捶捶脑袋,“不想说,望舒,我不想说。”
“好,那就不说。”
吸吸鼻子,她在他怀里仰起脸,凝着他俊美的眉眼,“你姨妈好点了吗?”
“嗯。”
“她哪里不舒服呢?很严重吗?”
“嗯。”
“严重?”瞪大眼睛,慕以瞳坐直,双脚落在地上,“真的严重吗?”
温望舒看着她白嫩嫩的脚掌,弯下身,把鞋子捡回来。
先用手掌将她脚底的灰尘擦掉,然后一只脚一只脚的给她穿上。
慕以瞳低头看他动作,轻轻弯了嘴角,趴在他后背上,“望舒,望舒。”
“嗯。”
“你姨妈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不能。”
他回答的还真是干脆。
慕以瞳气恼,往他肩上捶了一下,“不说拉倒。”
“嗯,拉倒。”
“你!”
“起来,我送你回去。”
她摇头,细细的眉头蹙的能够夹死蚊子,“我不回去。”
“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走,我送你回去。”
“那你还生气吗?”
“嗯。”
慕以瞳撇嘴,伸出手臂让他抱抱。
温望舒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就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望舒,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望舒,你为什么不想娶我呢……”
“望舒,我们结婚吧……”
她一直在嘟嘟嚷嚷,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说这几句话。
温望舒把她抱进车里,安放在副驾驶,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往她红唇上吻了一下。
……
冯暖心接到慕以瞳电话的时候,惊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竟然会约自己,竟然主动约自己。
可是冷静下来,她也猜到她约自己是想问什么。
火锅店,冯暖心过去的时候,慕以瞳已经自己点了一桌子菜肉,正吃得香。
“来了,请坐。”看见她,她抽空抬起头说了句,继续往嘴里填东西。
看上去,好像很饿的样子。
冯暖心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推到手边,“慢点吃,当心烫。”
慕以瞳捏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抬眸看向她。
他会去吗?
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曾经在心里问过自己。
那就像是一场试炼,他在试炼自己生命之中能不能没有她,真的没有她。
和失去她相比,得到她以后的为难,到底哪一个更痛苦呢?
慕以瞳还在等,等他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说重要也不重要,因为结果已经有了,他没有去订婚宴。
可是真的放任不去理,始终是她心里一个叫做结的东西。
反正都到了这样的境地,索性就把一切剖析开。
生死,她要个明白。
“不会。”
良久,他低声回答。
他不会去。
是的。
他不会去。
“嗯。”应了声,慕以瞳将手机挂断。
手机扔在床上,她抱着膝盖看着窗外。
阳光是一天之中的最恰好。
照亮了她周身的黑暗。
一步一步,踏着荆棘也好,什么都好,她要往前走。
“咚咚。”
“进来。”
来人是盛宛萍,慕以瞳从床上下地站好,轻声叫道:“萍姨。”
盛宛萍微微颔首,走上前来,“你今天没去上班,是身体不舒服吗?”
何止今天,她几天没去了。
许平川没打来电话,估计是没什么事,再说还有慕晏晏,要是有事,她早就咋呼了。
什么时候开始,远扬已经不在她心里占有重要地位呢?
又或许,以前是她自以为重要,绝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舍弃。
可到头来,也就那样罢了。
耙了耙头发,慕以瞳笑了笑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犯懒。我爸呢?”
“送肉肉上幼儿园去了还没回来。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嗯,没有,我收拾收拾,也该去远扬看看。”
盛宛萍闻言,急忙解释:“别是我说了你才要去,要是不想去,就在家里待着,我就是,就是……”
“萍姨。”打断她的解释,慕以瞳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我明白的,我没有多想。其实我有几天没去了,今天应该去了。”
听她这样说,盛宛萍松了一口气,“那你收拾吧,我先出去了。”
“好。”
远扬。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慕以瞳迈步走出。
许平川看见她,惊讶迎上来,“慕总。”
点了下头,她推门进了办公室,边走向办公桌边问道:“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没有。”
“那就好。”
“对了,寰宇那边有约,我正想过会儿给你打电话。”
“宋连城吗?”
“是。”
好久没见他了,这阵子没太关注花边新闻,那就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呢。
不过想来,宋先生过得一如既往的滋润,突然邀约,想必也是有合作要谈。
“给他回话,说我今晚就有时间。”
“是。”
许平川颔首,准备退出办公室,走之前,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慕总,你没事吧?”
慕以瞳耸耸肩,不在意的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环境很好的餐厅,红酒香醇,牛排熟度适中,角落还有个弹钢琴的女孩子,只是这次不是白裙而是黑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