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照了照,差不多了,这才推开车门下车。
一进门,就遇上正要出门的慕晏晏。
小姑娘撇着嘴,大声说:“哟!运动回来了!”
故意咬着“运动”两个字,她想要羞一羞慕以瞳。
可惜,慕以瞳这种铜墙铁壁,岂是她能撼动分毫的。
面不改色的往客厅里进,慕晏晏咬唇,追上去拦住她,“你等一下!”
挑眉,慕以瞳问:“有事?”
挽住她的手臂,小姑娘拉着她往餐厅方向。
“你真的,真的和温望舒……”
“嗯哼。”
“你!”慕晏晏红了眼睛,怎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我,我……”
慕以瞳叹息一声,拍拍她肩膀,“好了你,就算没有你,他想要逼我回去,有一万种方法。”
蓦然就想起慕以瞳说的那个关于在劫难逃的话题。
慕晏晏嘟嘟嘴巴,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模样。
小姑娘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好,你,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听话。”
“哟?真的假的?”
“真的。”
“那——”拉长音调,慕以瞳含笑说:“我要你踹了唐铎烊,你肯不肯?”
慕晏晏惊愕,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慕以瞳勾着嘴角,“唐铎烊就是个蠢蛋,我本以为他能长进一些,没想到是我想多了。跟着他,你本来就没智商,只怕还会更笨。还是趁早,踹了他吧。”
“你!慕以瞳你!不许你那么说铎烊!”
“是谁说的,什么都听我的?嗯?”抱着手臂凑近慕晏晏,慕以瞳冷笑:“合着慕二小姐这是逗我玩,拿我开心呢?”
“我,你,我……”
慕晏晏一直说不过慕以瞳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脸颊涨红。
慕以瞳正得意,身后响起盛宛萍疑惑声音:“你们做什么呢?”
慕晏晏撞开慕以瞳肩膀往前走,路过盛宛萍身边时丢了一句:“没事。”
盛宛萍想要去追女儿,可是又得和慕以瞳传话,脚下犹豫,还是留下来。
“你爸爸叫你过去。”
“知道了。”
书房。
慕毅正在练字。
好久不写,笔下都生疏了。
写了一早上,才勉强有两个字满意,他正要存起来,正好慕以瞳敲门进来。
“瞳瞳来。”
招呼大女儿过来,慕毅把自己写的字给她看,“觉得怎么样?”
慕以瞳仔细看了看,夸好看,又说要他送给自己。
慕毅捏捏女儿鼻尖,看着她一身运动服,问:“运动去了?”
慕以瞳心虚,浅浅回了一句:“嗯。”
她手下给慕毅研磨,慕毅执笔又放下,“瞳瞳,你来写。”
“我?”
“嗯。”
“我好久不写了。”
“无妨。”
慕以瞳接过毛笔,换了位置,站在宣纸前。
想了想,写下一句诗: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放笔,她拿给慕毅看,羞涩笑说:“我写不好。”
慕毅眼神一闪,慈爱的给予中肯的评价:“确实不如从前写的好了,没事你也多多练字,能够平心静气。”
“好,那我下次陪着您一起。”
拉住慕以瞳的手,慕毅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见过望舒了。”
“爸?”
慕以瞳惊讶张大嘴,心跳如雷,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当爸爸什么都不知道?四九城,能够轻易解决一件大事的,除了他还有谁?再说这事冲着慕家,远扬来的,除了他,又还能有谁?”
“爸,你……”
“我也问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直接就说,为你。”
低下头,慕以瞳缴紧了手指。
“瞳瞳,过去,我反对你们,现在,这种想法依旧没变。可是望舒这孩子,倒让我有些动摇。”
“爸,你什么意思?”慕以瞳失笑,“你不会是让我们在一起吧?”
“有何不可?”
“爸你明知道我和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那么坚定样子,慕毅反而摇头笑起来。
“随你,随你自己心意去做,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
远扬。
危机骤来,又骤然解除,大多数人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慕以瞳还是那样雷厉风行,在她带领下,大家也不再想别的。
唐家那边,唐铎烊亲自上门。
给唐小公子闭门羹吃,只怕慕二小姐要闹,那么就来一个下马威,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偷着跑来会客厅,慕晏晏给小男友送了一杯咖啡,嘟着嘴歪在他怀里,“慕以瞳真是过分,明明不忙,还假装忙的不见人。”
“没事。”
经过这一事,唐铎烊看着成熟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样,慕晏晏更是心动的不行。
怀里小女友模样娇憨,唐铎烊没忍住,捏了她的下颌吻上去。
两个人正难解难分,会客厅门突然打开,慕以瞳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脸囧色的许平川。
“咳!”
慕晏晏急忙推开唐铎烊站起身,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慕以瞳摇曳身姿走进来,视线掠过自己家不长心的小东西,对上唐铎烊一笑,“唐总来了,有何贵干?”
“我来道歉。”
“哦?有什么事需要唐总道歉的?”
慕以瞳这明显是不扒掉唐铎烊一层皮,不罢休的架势。
想不想要的,温先生是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她又沦落到要抱回他的大腿,已有一番觉悟了。
突然就想起一首歌: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岂能说回来,回来就回来?
温望舒是什么人啊?
就算他用手段,用心思,用计谋,卑鄙,下作,无耻的把她逼了回来,她也务必要怀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痛哭流涕数着自己的过错,跪地求饶的乞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如此才符合他变态的身份地位。
慕以瞳看透了这一点,也打定主意发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无赖精神。
要比贱,谁还能是她的对手。
贱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深入骨髓,信手拈来了。
“唔?那你喜欢人家怎么求?站着求?坐着求?躺着求?再不然,”话语一顿,她明艳艳灿笑如初:“我跪着?跪着求您老大人好不好?”
“慕以瞳。”温望舒冷冷一笑,空闲一手捏了她的下颌往上抬,凤眸锁住她那双妖魅的眸,“跟我这耍脾气呢?”
“岂敢。”她回嘴,模样还是那么调皮,语气又含着一星贱丝丝的。
温望舒仰头喝了口酒,推开她站起身。
慕以瞳本扶着他的膝盖,这一下被推,直接坐在地上。
屁股一疼,她恶狠狠的抬头瞪他。
这一眼,总算是像个人,活过来的样子。
温望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音,径自往浴室走。
慕以瞳起身,叹息一声追了上去。
伸手挡住他要关的门,他侧目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浴袍脱了往后一抛。
不偏不倚,正落在她头上。
“啊。”
她小小低呼,和浴袍纠缠半天才将自个解救,张口就骂:“温望舒你要死啊!”
温望舒一脚跨入浴缸,凉凉的说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他对于赤身上阵一点没有羞耻之心,舒展开四肢,舒舒服服的泡澡。
慕以瞳看他那副贱样子心里就有气,奈何自己有求于人,只能放低身姿,甚至低三下四。
运动上衣里面,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运动背心。
这时候脱了上衣,只穿着背心走过来。
往浴缸里瞥了眼,她暧昧的吹了声口哨。
应和着这一声,某物果然动了动。
温望舒倏然睁开眼睛,一眼阴厉的落在她脸上。
慕以瞳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他随手扯了一边的澡巾扔进她怀里,“给我擦背。”
背擦完了,温先生又得寸进尺的要求擦胳膊,擦胸膛,擦大腿。
浴室里调了温度,慕以瞳出了一身薄汗,扔了手里澡巾,气愤的说:“你把我当搓澡工了!”
温先生愉悦的勾唇,幽幽说道:“还剩一处地方,你还想故意避开是怎么着?”
还剩,就只剩下,那里。
脸上飞了两朵红云,慕以瞳蹙眉:“什么啊?我不知道你说还剩什么!不是都完事了吗?”
“是吗?”随着说话,温望舒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
“哗啦”水声,他立在她眼前。
握了她白嫩纤细的腕子,带着她手往下。
“喂!温望舒!”
她低叫,不得已碰了。
他顺势凑近一些,贴上她的耳朵,低低的语:“怎么这里忘了?让你极乐的地方还能忘记?没关系,我帮你想一想吧。”
“谁,谁要想。”慕以瞳别开脸。
刚才他起身动作太大,她的脸上和身上也沾了水,现在长而密的睫毛上就滚了两颗水珠,晶莹剔透。
因为在浴室里待得久了,又伺候他了这么长时间,小脸上漾着淡红薄粉,诱的人想把她一口吃掉。
这样想着,温望舒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于是一口咬在她水蜜桃一样的脸蛋上。
突然被袭击,慕以瞳惊叫一声。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软软碰上坚硬胸膛,她的唇叫他堵住,只能“唔唔”的叫着。
一吻毕,慕以瞳粗喘着靠在他肩头,眼神迷离。
温望舒嗅着她头发上味道,怀里软玉温香,他有了一种“终于”的感觉。
终于,飞出去的蝶,重回怀抱。
换了一缸水,慕以瞳泡,温先生居然没留下来参观,怡怡然的出去了。
从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来看,应该是心情不错。
松了一口气,慕以瞳也不敢多泡,有些事情得赶紧的,迟则生变。
等她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温望舒正站在窗前喝酒。
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剑眉一拧,把杯子搁了。
慕以瞳秒懂,返回去取了吹风机出来。
温望舒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笑着,往床上一坐,等着某人伺候。
到底怕她着凉,温望舒没和她在这上面闹别扭,走过来给吹风机插了电,调好温度,给她吹头发。
慕以瞳的头发乌黑透亮,在这个彩色头发横行的年代,保持着一份自己的纯真。
温望舒喜欢她的头发,虽然没正面说过,但有一次,慕以瞳拿着杂志逗他,说要把头发染成跟上面模特一样的颜色,问他好不好。
他什么都没说,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罚了半晚上。
从此以后,慕以瞳就打消了染头发甚至烫卷什么的念头。
不过她想着,等到有一天离开温望舒,一定要好好折腾一回这头秀发。
只是7年过去,她还是没有那个机会。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偶尔碰到她的脸颊,耳朵,微痒。
慕以瞳眸子轻睐,像一只发懒的猫。
头发吹得7分干,温望舒关了吹风机,随手扔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起身端了酒回来,他靠在床头,轻轻慢慢的酌。
慕以瞳眼睛一闪,猫着腰爬到床尾。
他看着她动作,淡漠无声。
掀开被子,她从他脚下往上爬。
脚趾,腿肚,大腿,一点点传来酥麻。
直到最后,慕以瞳爬在他膝盖上,露出一个脑袋,仰脸,眼睛亮晶晶的。
温望舒含着口酒,忽的俯身下来与她嘴对嘴,喂给她。
她乖巧的咽下去,喉间咕哝,那声音听得温望舒下腹一热。
变化突生。
温望舒的大掌按上她的后脑勺,凤眸示意。
慕以瞳坏坏的笑,眨巴眼睛,装作一脸天真无辜,“叔叔,这是什么哇?人家怎么从来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