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晏使劲儿摇头,皮笑肉不笑:“没,没事。呵呵,没事。”
“回你家?”
“别,去我公寓吧。我这样子要吓坏我爸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呵!”冷嗤一声,温望舒吩咐司机开去慕以瞳在外面的小公寓。
车子停在楼下,慕以瞳推开车门下车,另一边,温望舒也跟着下车。
低声吩咐司机等他,他朝慕以瞳走过来。
让司机等,他还要走?
不知怎么,慕以瞳心里就有点不高兴。
或许是因为受伤,所以格外脆弱吧。
直到进门,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慕以瞳踢掉鞋子就往卧室走,温望舒拧紧眉毛,把她的鞋放进鞋柜,又拿出她的拖鞋跟上来。
扑向大床,她扯过枕头盖在自己头上,留下一个“我很生气”的背影给进来的男人。
温望舒勾了勾嘴角,把她的拖鞋放在床边,坐下来,摸她的小腿。
“别动!”她躲了躲。
他顺势躺在她身边,扯开她的枕头,把她的小脸从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扒出来。
“起来,我帮你擦擦身上,你后背有伤,不能洗澡。”
“不用了,我就这样,臭死算了!”
“啧!起来!”
“我就不!”
最后慕以瞳还是抵抗不了温望舒,被他抓起来,抱进浴室。
一番折腾下来,她清清爽爽,他身上湿一片,干一片,透着狼狈。
“我有事,今天要回温家。明早过来给你换药,你早点睡。”
“温望舒。”慕以瞳嘟起红唇,拉住他手摇晃,“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他俯身碰了碰她的鼻尖,“乖。”
目露嘲讽,她松开手,“好吧,你走吧。”
他看着她,犹豫一下,还是转身往门口走。
“她说,你要和秦思怡订婚了,那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手搭在门把手上,温望舒半响回了一句:“别多想。”
门合上,一室寂静。
慕以瞳捞起一只枕头,往房门方向砸去。
过了一会儿,把另一只也砸过去。
……
温家。
书房。
温成林转过身,蹙眉:“你说什么?”
温望舒一腿抬起搭在另一腿上,淡声说:“我不会和秦思怡订婚。”
“胡闹!”抬步走过来,温成林看着儿子,“思怡哪点不好?你玩了这么久,也该定下来了。”
“就算要定,也不是她。”温望舒微微抬了凤眸,看着父亲,“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我还不知道你?”温成林冷哼一声,“你和慕家那个孩子的事,在四九城风风雨雨传了这么多年,你真当我一点不知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您。”
“望舒!”叹息着,温成林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们温家,绝不会接受她,你该明白。赶紧和她断了。”
“断不断,什么时候断,我说了算。我温望舒要谁,就是要谁。就算有一天我娶她进温家……”
“不可以!”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一道女声打断了温望舒的话。
{}无弹窗充斥着浓浓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冯暖心不适的皱着细眉。
她坐在长椅上,安静娴雅的像是一幅艳丽的画卷美人。
突然,从远远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条长走廊不宽不窄,且中间过道空无一物。
可是听着那慌乱的声音,倒好像是被绊了几下。
冯暖心侧目看去,立刻站起身迎上来。
“望舒。”
身形高大,身姿颀长的男人一丁点视线都没落在她身上,直接越过她冲向诊疗室。
冯暖心一怔,呆呆半响,直到耳边响起吴若的声音。
“夫人,您还好吗?”
她回过神,微微一笑,“我没事。”
“哐!”
诊疗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眼前挡着一道蓝白色的帘子,帘子后,慕以瞳娇弱的女声传出:“哎呀,医生,您轻点啊,要弄死我啊。”
凤眸冒出熊熊怒火,他面容铁青,几步上前,用力将帘子拉扯到一边。
“你们在干什么!”几个字,咬牙切齿,字字诛心。
慕以瞳徐徐望过来,看见他的一瞬,眸子闪过委屈。
“望舒……”
温望舒唇角线条极其冷硬,一把握住医生还捏着棉签的手腕。
那力道,甚至差点将医生的手腕骨捏碎。
“哎!疼!疼!”年轻的医生毫无形象的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温望舒!”慕以瞳揽着衣服坐起身,瞪着他,“你快放手!放手啊!医生在给我擦药!”
吼出这句,温望舒血红的双眸总算褪去一些颜色。
慢慢松开手,他视线落在慕以瞳整片通红的后背上,血红颜色又一点点上来了。
“谁弄的?”三个字,砸过来。
毫不怀疑,抓住罪魁祸首,温望舒一定会把对方碎尸万段。
“那个……”咬唇,慕以瞳眼神越过温望舒的肩膀,落在门口,静静伫立的女人身上顿了一下。
“……我自己不小心……”
“是我。”走上前,冯暖心轻声说,“慕小姐是为了救我,不然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冷冷一笑,温望舒看向冯暖心,又转回来盯住慕以瞳。
俯身,他凝着她的眸,“你什么时候学会舍己救人了?”
慕以瞳听他语气讽刺,不悦呛声:“刚学的,行吗!没事就出去吧!别耽误我上药!”
上药?
听到这两个字,年轻的医生身子板抖了抖。
捧着自己受伤的手腕,他颤巍巍的道:“慕小姐,我,我找别人过来帮你。”
“不用,给我。”温望舒伸手,对医生说道。
医生赶紧把药膏和棉签递过去,然后脚底抹油逃出了是非之地。
“趴那儿。”男声沉冷,像是覆了一层冰。
慕以瞳撇嘴,“你会吗?还是找医生……”
话说一半,她对上温望舒比刚才声音还冷的凤眸,咽下后半句。
别别扭扭的趴在床上。
冯暖心轻叹一声,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温望舒动作利落迅速的给她抹上药,有时候弄得她疼了,她也咬着唇不敢吭声。
他现在在气头上,傻子才不知死活的惹他。
幸好那个火锅锅底是前一桌的客人吃完的,已经不是特别烫,不然慕以瞳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