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公子抓着他手腕的手僵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眉心拧着,声音有些哑,“斐肆,他是主子没错,可还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长大的什么?”斐肆邪魅的眼睛微眯,打断他的话,“一起长大的兄弟?!”
他抓住浮尘公子的手腕,低吼道:“你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在这玄冥教里,哪还有情义!
死在他手里那么多人,死在我们手上的人也不计其数,人命都不算什么,就算是兄弟又如何?
他是主子!你刚刚还怕死在他手里,这会儿又觉得他是兄弟了?!”
“我……”浮尘公子被他的一番话刺得双目血红,薄唇轻颤。有件事斐肆说对了,他怕冷澈杀了他,冷澈待他与别人无异,他们之间没有半点情分,“我不信!我不信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就换不来一丁点的情义。”
冷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眼帘低垂,食指不停地敲打茶杯外壁,看着里面的茶水一层接着一层荡漾开,“你知道你和小尘两人最大的差别在哪吗?”他突然问道。
斐肆腰间别着一把玉笛,上好玉,最好的制笛工匠,做出来的东西。那是他的情趣,也是他的武器。
听到冷澈的话,他的小指指尖微动,在玉笛上碰了一下。他还记得做笛的玉,是冷澈给他找来的,而制笛的工匠,是小尘给他抓来的。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
一绺长发垂在额前,斐肆开口道:“属下不知,还请少主提醒。”他本是不羁的,也是张狂的,再明了一些,就该说他是只鹰,被困在笼子里的鹰。
冷澈低低地笑,“总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那就等到那日,属下再回答少主的问题。”
“也好。”冷澈将茶水一口饮尽,把空茶杯用力放在桌案上,“我不想让卫连祁过得太舒坦,就派些人注意着他的动作,等到那场法会开始的时候,我再好好陪他玩玩。
还有,把卫长景那边稳住,告诉他,心急容易烫嘴,让他安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