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和凌雨晴的好处便是她们不会哭哭啼啼真的乱了方寸，她们知道大体知道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陪在唐阳羽身边什么时候该走开。

所以唐阳羽实在是幸福极了。

唐阳羽躺在滚烫的浴缸之中，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的身体他的精神早已经被疼痛和痛苦占满，什么都进不来了。

他的身体起初感觉还是飘散碎裂在空中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整个人都破碎了再也粘合不起来，他死了。反正他就是这样的感觉，至于他如何走出来如何回到地面又钻进滚烫热水的浴缸，他连自己都不清楚。

已经不是精神力，是他在彻底破碎之前给自己下的一个诅咒。

是的，一个诅咒，走进滚烫海洋的诅咒。

这是最后的暗示。

至于他到底能不能完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实际上他做到了，所以他笑，他在感觉到自己死了感觉到仍然身体心灵都在地狱中的时候，他笑了。

就像是一个人喝醉了，如果还能感觉到自己喝醉了，还能感觉到自己摔倒了摔破了头，还知道自己的血是咸苦的，那么他就没有完全醉到不省人事。

唐阳羽也是，现在他能感知的所有痛苦恰恰证明他没死，他成功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