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家这个明事理知礼节的大千金夏以琴,安婶还是欢迎的。毕竟她的来访,让沉寂好几天的太太心情变好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但莫管家对夏以琴的到访,却不冷不热的。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这般的贤淑。要知道当初他去夏家提亲,夏家三千金都是清一色的鄙夷不屑。
看到太太雪落的心情明朗了起来,莫管家也便默认了夏以琴的留宿。只要她安分守己就好。
因为有夏以琴的作陪,雪落的晚餐也多吃了一些。两人时不时的谈笑一生,到给这毫无声息的封家增加了一些活力的气氛。
夜已深。
客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夏以琴忍不住的问,“雪落,为什么封立昕一直在家啊?国外那么先进的医疗条件,封行朗怎么没送他哥出国治疗啊?”
雪落黯然的叹息一声,“是立昕他不想离开家。”
看出来雪落有难言之隐,夏以琴也不想就这个话题多问下去。便旁敲侧击的问道:“雪落,你见过封立昕的面吗?我怎么看到他们刚刚不让你进那个医疗室啊?是你自己不愿意进去吗?”
雪落咬着唇,默默的沉寂了一会儿,“我跟立昕见过几次面儿!其实我感觉立昕的身体状况还行,就是容貌上……狰狞残疾了点儿。”
“雪落,真是委屈你了。”夏以琴将伤感的雪落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半夜近凌晨,封行朗踏着旅途的疲惫回到了封家。冲了个澡后,过了睡意的他没能在婚房里找到那个女人,便寻觅到了楼下的客房。
客房里静谧一片。封行朗只在腰际裹上一条浴巾。未擦试干爽的浴水,顺着他力量感超强的肌肉线条流下,满是魅力情韵。
借着朦胧的月光,封行朗看到一个侧身躺着的妙曼女人。
{}无弹窗一个小时后,严邦从封立昕的医疗室里走了出来。
在严邦看来,这种半死不活状态下的封立昕,或许结束他的生命,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没有任何质量的苟延残喘,只会让他在活着的每一天都煎熬着痛苦。
可同时严邦也清楚:封行朗是绝对不会放弃封立昕生命的。
经过封家别墅的客厅时,严邦看到了拥在沙发中睡着的雪落。怀里还扣着一本打开的医学书。娇好干净的面容,如不染一丝尘埃的向阳花。有着蓬勃的生机活力,明媚而暖人心弦。
封立昕给封行朗找这样的女人也算是个不错的抉择。但愿这个女人的温婉贤淑和小任性的坚韧性格能够捂暖封行朗那满目疮痍、坚冷似千年寒冰的仇恨之心。
严邦没有跟睡着的雪落招呼,只是稍做几秒的逗留,便健步离开了封家。
送走严邦之后,安婶才小心翼翼的将睡熟的雪落叫醒,温声提醒她回房间里休息。
“那个严先生走了?”雪落迷糊的问。
“嗯,刚走。太太,您回房去睡吧。”安婶将扣在雪落身前的医书给拿开。
又三天。日子说平静也平静,说不平静也不平静。
或许平静的只是表面现象;而不平静的,却是一颗无法止住去关心他的心。
雪落不会将这样的不平静说出口,也不会在安婶和莫管家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表现。她知道,自己这种不平静的心,只能将它永远的尘封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无法去触碰!
在这又三天时间里,雪落没有询问过一声有关封行朗的任何消息,她只会询问安婶:封立昕一日三餐吃了多少;还会询问莫管家封立昕的精神状态如何;偶尔也会拦住金医师倾述自己想进去医疗室看望封立昕的心……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自己不跟他说话。
金医师是怜悯雪落的。有好几次他几乎都要答应雪落了。可蓦然寻思起雪落是二少爷封行朗的妻子时,也便作罢了这样的冲动。因为雪落进去医疗室,不会对自卑中的封立昕起到任何病情上的帮助,反而只会让他更多的增加厌世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