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蛟吃人,只会整个吞下,很显然,弈好耘是被一种酷爱吃人类内脏的凶兽所杀。
武烈阳忍不住用心神跟阿黄交流起来,“阿黄,你知道弈好耘是被什么所杀吗?”
“飞的。”阿黄看着武烈阳,用两只前爪比划了一个扇动翅膀的动作。
“阿黄,你确定?”
“确定。”阿黄使劲吸了几下鼻子,笃定的告诉武烈阳。
猛禽类确实喜欢先吃内脏。
在所有的凶兽中,水行凶兽是最好躲避的,只要不靠近河流就行,而飞行类凶兽则是最难对付,也是最难躲避的。
它能从高空发起袭击,也能挥动翅膀从而而去,这种凶兽的攻击范围远超陆行凶兽和水行凶兽。
阿黄的判断,让武烈阳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呕……”
弈青竹仍在剧烈呕吐,但武烈阳却始终都没有安抚她。
这是她必须得面对,也是她必须得克服的。
行驶过两公里左右的缓冲地带,竹筏就驶入了羿猛族的地盘,羿猛族和弈悍族的情况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庭院,但建筑风格却迥然不同。
弈悍族喜欢在领地中间地带用竹子搭建房屋,而羿猛族人都是紧邻河畔,用木头盖房,许多与世无争的人们正在河畔休息,不少人还人群的冲着武烈阳挥手示意。
河岸上,羿千和正在发足狂奔,仅仅只落后了武烈阳几百米,也用不着武烈阳提醒他们恶蛟出没的事情。
宁静的生活圈养出一群温顺的绵羊,但凶兽可不会因为他们的淳朴善良而对他们手下留情,所以,这个世界注定要血流成河。
足足半个小时候,弈青竹才终于不那么恶心了,她无力瘫坐在船头,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阿黄蹲在弈青竹面前,亲昵舔着她的脸颊,给她送上一丝温暖和安慰。
“阿黄,谢谢你。”弈青竹搂着阿黄,娇弱得如同一株被风吹雨打过的小嫩苗。
武烈阳无声叹了口气,说道,“青竹,你要学会适应。”
“嗯。”
弈青竹虚弱无力的答应了一声,将头深深埋在阿黄的毛中,试图找到一丝温暖的感觉。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尖锐的啼鸣声,这一声似鹰似隼的长鸣,声音中带着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苍凉,却让武烈阳莫名震动一下,他赶紧抬起头来仰望着苍穹。
只见在那遥远的天际,一片云团似乎突然被狂风搅散,一个黑点从云团中窜出,正在快速变大。
天际不同于地面,它无边无垠,看上去很近的地方,实则十分遥远,就这个黑点的距离,少说也得在几万米开外。
黑点正在飞速接近,在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间,武烈阳就已经能看出那是一只鸟的形状了。
好快的速度!
“阿黄,保护好青竹。”
大声提醒一句后,武烈阳就赶紧停下竹筏,双手紧握着长剑,目不转睛的盯着急速接近的飞鸟。
“汪汪。”
阿黄绷紧身躯,身上的狗毛根根竖起,冲着飞鸟狂吠不止。
飞鸟犹在飞速接近,而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武烈阳也终于对它的恐怖速度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用快若闪电来容易,一点都不为过,眨眼间,飞鸟的模样就清晰映入了武烈阳的眼帘。
那是一只体型大得吓人的灰黑色猎鹰,它的身躯比阿黄还要大上一倍出头,双翅展开超过十米,但它的头顶上却长着一簇血红色长翎,长翎在高速飞行中迎风招展,如同被鲜血浸透的旌旗。
猛禽仍在飞速俯冲而下,在双方还隔着两百多米远时,武烈阳就已经能看到它的双眼,那双眼睛也是一片血红色,俨然两个被鲜血染红的射灯,闪烁着锐利渗人的凶戾光芒。
猛禽的骇人声势,吓得羿猛族那些“绵羊”完全不知所措,一个个都定定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猛禽。
“呖。”
猛禽又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啼鸣,那声音尖锐高亢,裂石穿空,将武烈阳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它扇动翅膀掀起的狂风呼啸而下,在水面上掀起万千涟漪,让弈青竹都不得不死死抓着竹筏。
“汪汪……”
阿黄的身躯绷紧得如同拉开的弓弦,武烈阳面沉如水,高举着长剑,死死盯着猛禽的一举一动。
刹那间,猛禽收起翅膀,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势不可挡的冲向武烈阳,那完全张开的利爪黝黑如铁,长度超过三十厘米,如同十根寒铁锻造的弯钩。
“死。”
武烈阳以剑做刀,狠狠劈向猛禽的右爪。
“铮。”
金属交鸣声骤然响起,长剑跟猛禽的右爪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呖。”
猛禽又发出一声裂石穿空的啼鸣,它的左爪完全撑开,狠狠抓向武烈阳的脑门。
避无可避,只能硬憾。
武烈阳只能拼命挥出左拳,狠狠砸向猛禽的左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