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献不介意独自出钱给长房添东西,但是二嫂的寡情怕是会让依依难过。
马氏拉了女儿匆匆回去,想着春末夏初万物葱荣,拿几钱银子着下人寻那本土的时鲜材料,合着大厨房的定例菜蔬整治一席,就能讨巧全个面子。多省些银钱,给女儿置办几身时新贵重的衣物首饰,这个年纪该多带她往高门走动走动多见见贵客。
本来收到信大伯这会儿回国,春上按例制新衣时,二房的主子就都只办了里外一身,二爷日日去官署有朝廷发放的官服穿着,也不甚在意。
指望大伯带回的外邦衣饰,给二房长长脸终究落了空,末了却还得靠自家!
叔侄二人随她去了,依依面色和缓,看不出异状,林昭献就心安了几分。
“二嫂素来过日子仔细,你刚回来有什么短缺不趁手的,就找三叔。”林家一门四丁,个个进士功名在身,在宓炎乃至整个大洵都是很难得的。林昭献怀念父母安在时的和乐,也还不舍的想着要尽量将这种和睦无私的感情,维系住几分。
“嗯,只是三叔不要觉得我只会坑你一个人就好了。”这三叔在现代不过是刚出大学的年纪,待依依至诚宽厚,依依也就不再拘束的说笑起来。
“等皇上万寿节--皇帝生日过后,我往家乡去迎大嫂和仰恩回来。”历陵县到京城并不甚远,老家到京里也只比历陵远了二百多里路。
依依知道父母通信时,谈及大哥多年辗转海外重实务,疏课业。故而不打算参加今年皇帝开的恩科--因皇帝生日而在三年一考的基础上,恩典额外增加的一场考试。
这次父女回来,林昭德给兄弟送了信,却没去扰乱妻儿,想着儿子课业上艰难,又正是要紧的时候。
依依把这话转告了三叔:“父亲伤重,应该让母亲知道。但父亲先前又有以大哥学业为第一,不肯打扰的意思,我就无所适从了。”
“我是三月初告假回京的,家里到京城不过一千多里路,赶紧着也就一个往返还要不了几天功夫。那不如我先去吏部告个3个月的长假,帮着照料大哥一段时间,倘若假期满了,大哥尚需人照料,再接大嫂回来。你总不必担心!”林昭献愿意同侄女诸事商量,却不指望到了婚嫁年龄的侄女,一肩担下家里的担子。
“三叔如今已是主政一方,困在京城会耽误政事的。”依依没想到三叔这么顾惜长房。
“今年风调雨顺,农桑各项都部署好了,最多六月夏收时,我再让青竹他们回去看着。”林昭献并不为难,看来地方上真是政务治理的颇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