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瑞雪,各路州官藩王兴兵作乱,他遇见了一位身穿大内侍卫官服的用刀高手,捡回条命。他求那老头教他练刀,那老头却说他天赋太差,撑死也是个半桶水,不乐意收他。
后来不知怎的那老头改变了主意,还亲身传授了他三刀,当时觉得这师父小气,不肯掏真本事,也是多年后才知道,那师父是真的倾囊相授了,而自己也如他所说,或许真的不适合练武吧,半桶水都说多了。用了二十来年,那三刀还是只学来了两刀。
师父让他去大漠城,没有细说来龙去脉,只是让他暗中保护城中一户人家。
时间长了,他就是再笨也搞明白了。这权力之争如同大漠流沙,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末流士族出身,深陷其中如何还能脱身。
薛成义一路托刀,离段元亨还有五丈。
二十名琅骸铁骑长枪已然对准前方,五名弓弩手箭上杠膛,蓄势待发。
段元亨纹丝不动,眼睁睁盯着薛成义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三丈外,薛成义停下脚步。
寂静夜色里传来一道清脆马蹄声,显然骑马之人不慌不忙,像似走马观花。
薛成义淡淡问道:“这便是你的倚仗?”
段元亨微微一笑,指了指骑马晃晃悠悠而来的那人,说道:“我本事不如你,自然要找帮手,总不能任你宰割吧。其实密报上说你原路折返,我很意外,什么理由能让你不要命的来杀我。皇室想要复国,重登大统,普天之下还有几人肯帮又要有能力帮?我恒州兵强马壮,算做为数不多可以争取的对象,以你的身份来杀我,我看是有人不希望恒州助皇室重掌大权。总不可能是你师父的命令吧,他老人家为皇室守护紫禁五十载,两朝元老,肱骨之臣。你这徒弟倒好,不待在大漠城暗中保护皇室遗脉,反倒来恒州杀我?”
来人在段元亨不远处勒马,目光落在薛成义身上。这尊长公子的保命符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洁面无须,鸠形鹄面,给人感觉阴冷怪异,极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