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在看什么?”
茯苓见秦莞拿着一本书册出神,下意识走过来问道。
秦莞猛然回神,一把将书册合上,摇了摇头,“没什么。”
茯苓有些狐疑,却也不敢多问,秦莞却将书册交给白樱让她拿着。
白樱没有茯苓那般好奇心,让她拿着便是拿着,一眼也不会多看。
秦莞便又往别处看去,这屋子布置的十分简单清雅,可却有好几件金银玉石的摆件,看起来和屋子不太相衬,黄嬷嬷见状上前道,“这些都是四少爷来了之后自己添置的,每次去建州城回来,总也要带几件喜欢的玩意来。”
黄嬷嬷不说,秦莞自己也猜到了,不仅新添的物件皆是金贵之物,便是他所着衣物配饰,也都是极近奢华之能事。
秦莞看了一圈,便也大概知道了陆静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人不仅好色,还是个喜奢靡的人,而那春宫图册上的画,更是叫秦莞生出了些别的联想。
只是眼下实在难以确定。
秦莞便问,“嬷嬷,四少爷来了这一月多,去了几次建州城?”
黄嬷嬷想了想道,“大概没有十次也有九次的,刚来那几日,四少爷嫌园中无趣,几乎天天去,有时候还留宿第二日才回来,如此过了一个月,到最近这几天才有些安分了,二老爷和二夫人也不管的。”
秦莞点点头,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屋子算被保护的好的,而陆静承无外伤,便也没留下任何血迹,再联想到那消失的一套衣服,足见凶手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不过他到底遗漏了鞋子上的痕迹。
秦莞顿了顿,又走到了窗前去看陆静承的尸体。
陆静承到今天已经死了两天两夜,即便温度极低,尸斑还是逐渐长满了,眼下看来,格外的恐怖,然而秦莞却十分平静,尸体无明显外伤,说明二人没有进行打斗,凶手多半是趁其不备下的手,而能让陆静承半夜出去相会的,也必定是他认识的人,是什么吸引陆静承一个受伤的大男人半夜出门?还是这般寒冷的天气?
陆静承好色是肯定的,他夜半出门,极有可能也是因为一个“色”字。
这次并没有彻底的验尸,不过秦莞心中已有了主意。
她又四下看了看,而后便披着斗篷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秦莞看着院门陷入了沉思。
凶手设计了这样一个看似密室的机关,然后带走了陆静承的衣裳,大晚上的,那衣裳该如何处置?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烧了,可陆静承的衣物皆是极好的丝绸,一烧便有极大的刺鼻之味,那时候已经快到天明时分,等下人们起身,便会露出破绽,如果是她,将那衣服扔去无人之处才是上上策。
这偌大的白鹿洲,衣服藏在哪里不会被发现呢?
刚杀了人,凶手必定紧张,也绝不会满园子的跑……
秦莞转眸看向黄嬷嬷,“嬷嬷,这附近有没有常年无人看管的杂间,枯井,水潭,或者别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黄嬷嬷一听这话当下便道,“附近无人住的院子不少,不过都有人定期打理的,至于水潭倒是有一处,是将望月湖水从暗道引进来做成的内湖,我们叫鹿池,就在东苑外面,枯井的话没有,不过东苑里面有好几处在用的水井。”
秦莞想了想,“不知嬷嬷能否画一张图?只需表明院落和几处水井和水潭的位置便可。”
黄嬷嬷自然连连点头,秦莞“嗯”了一声,这才带着人往回走。
他们一行人刚刚离开,青松院不远处的假山之后便走出了两个人影来,正是陆静修和陆静韫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