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公公……”
“袁总管也没工夫见你!快走快走!陛下眼下有要事!你没看到我们都离的这么远吗?!”
小太监一脸的不耐烦,西宫门侍卫却不敢与之顶嘴。
这些小太监位分不高身体有残,可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当值,身份地位总是要高贵许多的,西宫门侍卫心底不快,忍着抱拳离开,待回了西宫门,将所见所闻一说,那卫队长一颗心方才落了地。
疾驰的马车上,茯苓的心却还高高悬着。
“呜呜呜这都是什么事啊,今夜可是王妃和王爷的大婚之日啊,皇上怎么能……奴婢本以为小姐嫁给王爷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小姐千万不能丢下奴婢,奴婢死也要跟着小姐的。”
茯苓心中尽是惊慌害怕,眼下燕迟和秦莞这般简直如同逃难,却比逃难还要危险千百倍,茯苓一个小丫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秦莞闻言又是怜惜又是好笑,“我怎会丢下你,只是这一路上我们要走很远的路,要吃许多苦。”
茯苓抱着秦莞的胳膊不愿放,“奴婢不怕吃苦,奴婢怕小姐丢下奴婢。”
茯苓从王府出来的时候看的分明,整座王府燕迟都不打算要了,就更别说她这般的小奴婢,以前瘟疫灾祸逃难的时候,哪家不是将奴婢们尽数丢弃遣散的,秦莞自然不是那般不顾奴婢的人,可是秦莞却极有可能将她安顿在哪一处安稳之地,这是她最不愿的,“奴婢为了王妃什么都愿意做,更别说跟着小姐逃难了。”
秦莞一时笑出来,他们眼下,还真是逃难一般。
这般想着,秦莞不由掀开车帘去看,只见队伍最前面,燕迟一人身姿笔挺的坐在马背之上,肩宽背直,看着便叫人安心,秦莞放下帘络,暖意一点点的回到了四肢百骸。
深夜的皇城之中颇有几分混乱,宫里调遣守备军的命令已经送出了第一波,巡防营值守的人当先收到了消息,剩下的士兵都被叫了起来,这些深夜梦醒的人格外的惊惶害怕,而离开皇宫的禁卫军有千余人,这些人散在皇城各处,要全部收拢回宫自然也需要时间,京城十里御街之上,还有赶赴宫门的官家马车在行驶……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可整个京城却已经提前醒了过来。
燕迟带着所有人一路沿着小道往城南的方向去,越是靠近城南却越是安静,城南是最早收到消息的地方,从那拿着金羽箭的侍卫入城开始所有人的心便吊了起来,而后得了第一道御令,便有一半人马回了城西南的巡防营主营,剩下的人被风雪摧折的没了精力,又被战报吓住,城南的戍卫先从里面松了下来。
等燕迟到了城南的时候,整个城南静悄悄的,数十个身着巡防营兵服的人站在城门之下,看到了燕迟,神色立刻一变,一人上前对着燕迟行了一礼,转身便吩咐剩下的人将城门打了开,秦莞本以为到了城门处必定还有一场鏖战,可没想到马车虽然停下来了,外面却是一片安静,她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城楼上下格外的静默。
城南乃是临安外城主要行门,不管是皇家贵族还是平头百姓,皆由此门出入,可如今,整个城南的南门显然都落入了燕迟的控制之中,这控制或许是短暂的,可是这道城门乃是帝都的门户啊!竟然就这般为他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