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笑,“自然是亲自给王叔和三哥下帖子……”
这般说,燕翔便命人去叫燕泽,不多时,燕泽眼上敷着药巾,手中拄着一根手杖走了过来。
说完了婚仪,燕翔笑称要去监工,便知留下了燕迟和燕泽兄弟二人说话。
燕泽不动声色道,“这几日在忙皇上交代的差事?”
燕迟看着燕泽,他还记得燕泽药巾下的眸子极是清亮,可当他视线茫然的落在远处,看上去还真是和盲人无异。
燕迟道,“是。”
燕迟话不多,燕泽却笑道,“可有头绪?”
“暂时还没有。”顿了顿,燕迟又道,“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此前查了许多地方,偏偏有个地方漏掉了。”
燕迟看着燕泽,“因为听闻皇后不信佛,塑佛的事,和她怎么也扯不上。”
燕泽唇角的笑意缓缓散了,身上的从容闲适也散了五分,取而代之的是犹如修竹一般的笔挺紧绷,“看来秦莞都告诉你了。”
燕迟笑,“三哥请她帮忙,不就是为了传话给我?”
燕泽抿着唇角,一时未曾说话,片刻之后,他忽然抬手将眼睛上的药巾拿了下来。
药巾拿下,燕泽俊朗如玉的脸便全没了遮挡,他适应了片刻,而后目光如炬的看着燕迟,“你很平静。”
秦莞带给燕迟的话可不止怡亲王妃的死。
燕迟不置可否,“三哥似乎很失望。”
燕泽嗤的一声笑了,“没有,反倒是很欣赏,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如何?既然你来了我这里,既然你我已经说到了这一步,便说明你是打算与我合作的,可对?”
燕迟身子倚靠在椅背之上,下颌微微扬着,周身上下丝毫没有半点怒意,唯独他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皇后和太子的目的我知道了,可三哥的目的我还不知,如此可没法子合作。”
燕泽微微笑开,“我一个眼盲了十年的人,还能有什么目的?”
燕迟八风不动的盯着燕泽,很少有一个人眼底的情绪和自己周身的气质完全不同,而燕泽便是这样的人。
燕迟忽然道,“去岁,是三哥要李牧云上奏揭发沈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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