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不置可否的看着,秦莞面上也并不显山露水。
很快沉香进了屋子,“檀香不懂事,让郡主笑话了。”
秦莞摆摆手,示意无碍,这边厢燕泽道,“檀香得了一场病,耳朵便听不见了,失礼了。”
秦莞刚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却是故意没表现出来,没想到燕泽此刻竟然主动提起来了,秦莞心底的怪异感便散了开,“一定是跟了你多年的吧,如此还留在身边。”
燕泽笑了下,秦莞目光一晃看到了墙角的香炉,香炉不见青烟,可秦莞却能闻到屋子里淡淡的沉檀香味,不是单纯的沉香或者檀香,而是比例刚刚好,馥幽清冽又不至于浓腻,燕泽的两个侍奴,一个檀香,一个沉香,由此可见他对香道的喜好,这心思一晃而过,燕泽已经颔首,“是,跟随我多年了。”
顿了顿,燕泽道,“皇后和晋王府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联?”
燕泽这么一问,秦莞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道,“我觉得……是有关系的,附近宫中死了连个大太监了。”
岳凝听的一阵心惊肉跳,燕泽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岳凝便道,“三哥你不涉朝政,这些事和你也无关,成王的目的也不止是查案。”说着又叮嘱秦莞,“你明白吗?燕迟应该会提醒你这些。”
秦莞哪里有不明白的,想着今日是来探病,便话锋一转说起了旁的,倒是绝口不提朝中的事了。
秦莞在怡亲王府留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秦莞走了,燕泽的神色便有些哀愁,岳凝看到了,心底微微发紧,“三哥在想什么?朝中的事和咱们无关的。”
燕泽摇了摇头,“我在想晋王,宫里死的人都和皇后有关系,可见去岁的事皇后必定出了不少力,晋王半生贤德,真的是太可惜了……”
岳凝欲言又止,“三哥觉得皇后害了晋王?”
燕泽没说话,只是道,“反正我总觉得……晋王不会谋害瑾妃,更不会和晋王有私情。”
岳凝上前握住燕泽的手,“我也这么想,三哥放心吧,便是成王查不出什么,老天爷也看着的,做了恶事的人,自有他们的因果报应——”
燕泽默了默,“待会儿,我们入宫去看看皇祖母吧。”
虽然多年未回京,可是燕泽对太后还是十分孝顺,岳凝当下就应了。
秦莞离开怡亲王府,上了马车之后下令往侯府而去,出了怡亲王府的坊市,刚上了主道没多久秦莞便看到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牧云!
秦莞心底一动,连忙让白樱跟上,却见李牧云从一处茶楼出来,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车夫甩了甩马鞭,马车立刻辚辚走动起来,李牧云的马车一路往南走,立刻将秦莞的心提了起来。
前次李牧云便是独自往城南去,而眼下已经是下午时分,正是大街之上最为空落的时候,李牧云不在大理寺,这又是要去哪里呢?!秦莞心中有了个怀疑,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李牧云顺着上次的路往南边去,她不由皱紧了眉头,李牧云极少有亲近的故旧友人,可光是她看见就连着两次去同样一个地方,他到底要去见谁?!
疑问一起,怀疑便压也压不住,秦莞坐在马车里,两柱香的功夫之后,又再一次的到了那个巷子口,马车是进不去的,大白日的,白樱便是想翻墙一探都不可,秦莞正觉得有些苦恼,可她没想到李牧云的马车又从巷子之中走了出来,秦莞一讶,正要琢磨李牧云在玩什么把戏,谁知李牧云的马车竟然是朝她这个方向来的,她将马车停在街对角,李牧云若是存心离开,是不会注意到她的,然而他偏偏冲着她来了!
秦莞的最后一丝侥幸在李牧云的马车挡住了她的路之后消散殆尽。
那辆十分寒酸的青布小马车车帘一掀,露出了李牧云微微含笑的脸,他的目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和蔼的看着秦莞,笑眯眯道,“郡主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秦莞看着李牧云的样子,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连面颊都微微发烧,然而想到李牧云对沈家做的事,她的眸子很快的冷了下来,“不巧,我正是跟着李大人过来的。”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打赏,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