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这个人的声音不对!
她虽然没有看到王翰全部的脸,可是却听过王翰的声音,眼前人和那日听到的王翰的声音根本完全不同……
秦莞诧异的看向燕迟,燕迟见她这目光便笑了,下颌一抬落在来人的身上,“郡主看出来了,你失败了——”
跪着的人愕然的抬起头来,面上有些惊惶之意。
燕迟示意秦莞,“郡主见过王翰,听过王翰的声音,你的声音破绽太大了!”
至此,秦莞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王翰!
“这是……易容术?”
燕迟点头,“是易容术,让真的王翰去我不放心,干脆派自己人过去。”
秦莞双眸圆瞪,忽然想到燕麒这一次极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嗯……外形上很像了,至少不是朝夕相处的人认不出,我看人也算细致了,刚才没看出十分奇怪的地方,除了声音不对,还有一点,王翰连日来被追杀被囚禁,心理上早就有些崩溃了,你太沉稳笃定了,这一点也不像,他的眼神,也一定不像你这样明亮慑人。”
秦莞不知道这个青年是谁,但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多半是燕迟手下暗卫之一,他体格和王翰差不多,一看是受过训练的精锐,长相装扮上也瞧不出差错,唯独一双眸子亮的惊人,这本是好事,可他要代替王翰,却是不合适了!
王翰做贼心虚,害怕死,又被追杀囚禁折腾了许多日,怎么都不会有这样坚定明亮的目光,跪地的青年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今日过来也没实打实的开始表演,而秦莞这话,对他而言好似夸奖似的,他极快的瞄了一眼秦莞,神态豁然有些不自在的羞怯。
燕迟看着自己的兵,竟然敢因为秦莞几句话露出这种神态,顿时心底便生出了不满来,眯了眯眸子,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听到了吗?郡主说的,都去改掉。”
“是,属下记住了——”
头顶上一道锐利的视线悬着,青年心中一颤,忽然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有些失态了!
当下一颗心忐忑起来,自家主子的性子他们可都知晓……
燕迟“唔”了一声,“退下吧!”
青年正紧张,一听此话如蒙大赦,起身便退了出去。
秦莞没觉出有什么暗涌,只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手下竟然有这等奇人异士!”
秦莞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全都是对刚才那人易容术的赞赏,燕迟心底的不满更强烈了,他看了白枫一眼,白枫会意,转身退出去,将门也带了上。
秦莞看看白枫,再看看那忽然关上的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白枫不能听的话啊?
正想着,燕迟一把把她捞入了怀中,“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的话有些太夸奖他了?”
他的眼神,也一定不像你这样明亮慑人。
这是秦莞的原话,这话若是放在秦莞和其他人认识的相同位分的人之间,或许是真的夸赞,可刚才,秦莞不过是一本正经的在说一个事实啊。
秦莞眨了眨眼睛,“我……什么话太夸奖他了?他走了之后我才说他是能人异士的啊!”
秦莞摸不着头脑,“我说他沉稳笃定?说他眼神发亮?”
秦莞有些无奈,“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不说还好,如此一说,燕迟顿时眯了眸子,心道,你都把我的兵夸得不好意思了,堂堂一个大男人,都一瞬间露出小姑娘样儿了难道还不是夸得过分了!
秦莞蹙眉看着燕迟,满眸的迷茫,无辜,正直,燕迟瞧着她如此眉头也越皱越紧。
他带兵的时候,对身边这些人从来不假辞色,何况易容成刚才那样儿,不过是正常发挥,完全不应该得夸赞,特别是那个兵竟然……
燕迟心底诡异的不舒服,虽说那个兵不敢对秦莞生出什么心思,可刚才那一刹,就好比该给自己的宝贝给被别人给看见了,不仅看见了,可能还闻到了一丝味儿,给他的宝贝,别人不仅不能看,连闻都不能闻,从六神五识,全都隔绝了才好!
燕迟一瞬间明白了别人说的,太过宝贝一个人的时候,踹在怀里怕捂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对秦莞就是这般心思!
他又一次感觉到,婚期真是定的太晚了!
燕迟也不说话,只眼神变来变去,一时看的秦莞发毛,一时又觉他满眸炽热,来来回回的,秦莞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难道……你是因为我说了那话……吃、醋、了?”
秦莞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心翼翼的问,这话落地,燕迟一口气半上不下的答不出来,吃醋?他怎可能和自己一个手下吃醋?!可若说不是,他心底这不舒服该叫什么?
燕迟纠结来去,秦莞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真是……”
秦莞这一笑,燕迟手臂一收,倾身便亲了下来,秦莞“啊”的一声,剩下的话全都被燕迟一口吞到了肚子里去,秦莞又无奈又好笑,燕迟的手却越收越紧,秦莞暗暗觉得这个吻温度越来越高,心底不由大喊不妙,手使劲一推方才将燕迟推了开,她气喘吁吁的道,“你……你不能这样……我刚才并没有……”
燕迟眯着眸子,满眼的欲求未满,“你觉得我在吃醋?”
燕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秦莞下意识的后仰了身子,“我,我觉得……”
燕迟一把将她勾回来,“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你夸人的时候特别惑人,你的那些话,寻常人也够不上,所以,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