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羽眉头一挑,笑意便有些深长了,“这倒是一门好亲事。”
胡氏点头,自也十分认同,母女二人说了没几句,外面便通传,秦述到了。
秦述进来的时候,面色早已不复适才轻松愉悦,胡氏和秦朝羽见他如此面色,互视一眼,心中生疑,秦朝羽站起身来,“父亲,怎么了?”
秦述这才扯了扯唇角,“没什么,说了些政事罢了。”
话虽如此,可坐下之后,秦述显然有几分心事,片刻道,“你既入了东宫,便要一切以太子殿下为重,若太子有何打算,你知道了,也不要瞒我。”
这么一说,秦朝羽更觉奇怪,可他却不知太子近来都在烦心何事。
秦述也不想给秦朝羽压力,又说了几句便要带着胡氏离开。
他们二人一走,秦朝羽便道,“来人,太子殿下何在?”
墨韵进来道,“还在偏殿,一个人。”
秦朝羽点点头,带着一盅甜汤到了偏殿,侍从不敢相拦,秦朝羽走进去,燕彻眉头微皱,“你父亲走了?你怎么过来了?”
秦朝羽笑道,“是,父亲母亲走了,如今入了秋,天干气燥,臣妾给殿下煮了一盅雪梨银耳汤,请殿下用一些,可清热润气。”
秦朝羽将甜汤放下,燕彻一时没动,秦朝羽便道,“今晨去寿康宫请安,顺便多谢皇祖母给莞儿妹妹赐婚,睿亲王世子早就和莞儿妹妹相交,太后只怕也是看着二人般配。”
燕彻抬眸看向秦朝羽,“永慈郡主和燕迟在锦州相识?”
秦朝羽笑着点头,“殿下也知道,他们在锦州相识,后来妹妹归京,还是殿下护送,这一路来,少不得生出情谊,后来京中二人也颇多交集,自然也就情谊更甚于旁人,太后娘娘要赐婚,只怕也是问过他们二人的。”
燕迟凤眸微眯,秦朝羽这话,分明就是在说秦莞和燕迟早有私情。
他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模糊却又格外叫人心惊的念头,此前上元节宫宴,他在名册之上分明加了秦莞的名字,可后来名字却被抹去了,难道说……
“本宫要看折子了,太子妃回去歇着吧。”
燕彻忽然就下了逐客令,秦朝羽眸色微暗,却还是笑着福了福身,“那臣妾就告退了。”
……
……
回去的路上,秦述一直沉默不语,胡氏和秦述夫妻多年,如何不知秦述性子,见如此神色,便知事情不好,等进了府门,胡氏终忍不住,“侯爷,您和太子到底说了什么?”
秦述脚步一顿,本要去书房的的,听着胡氏这话,却还是脚下一转往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秦述坐下便是一声叹气,挥了挥手让雨嬷嬷等人退下,便道,“夫人,莞儿这门亲事只怕是结不成了。”
胡氏一愕,“这是为何?这门亲事不是对咱们对太子都好吗?”
秦述摇了摇头,“多的我也不知,只是西北军中只怕有变了,太子殿下说的很明白,这门亲事不要结的好。”
胡氏一下子就白了脸,“竟然是太子殿下说的?难怪你刚才面色奇怪。”
秦述点头,拿出了刚才太子给的那张纸,“明日你入宫去,把这个说给太后娘娘听。”
胡氏闻言便有些作难,看清楚了纸上所写,更是道,“如此,岂非有碍莞儿名声?”
秦述叹气,“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然还能公然违抗懿旨吗?”
胡氏苦笑,“那莞儿那里,我们要不要说一声?”
秦述闻言便犹豫起来,胡氏道,“莞儿和燕世子很可能早有情愫,若不说明白,我们便从中阻挠,莞儿若知道了,只怕要不快,她如今,可不是从前的小姑娘了。”
秦述闻言也觉是这个道理,便叹了口气,“倒是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