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最新发现,直接对峙【有奖问答

石磨坊因为发生过人命案子,显得比前几日更为凌乱萧瑟,破旧的门口还有烧过的纸钱灰烬,看起来似乎是周围的百姓在此烧过纸。

秦莞带着白樱和两个侍从小心的缓步走进来,只看到地上的青草都被踏平了。

秦莞心知凶案发生的地方不在正堂,便沿着荒芜的小路往后面走,很快,秦莞看到了一排三间低矮的房舍,这三间屋子开间都不大,中间屋子的门更是打开的。

秦莞向周围看了看,抬步朝中间那屋子走去。

一进屋子,便看到了地上无人清理的血迹,看那血迹蔓延的范围,可想而知当时死者流了多少血,屋子里十分杂乱,靠墙的角落堆放着一排石墨盘,而砸死死者的石磨盘,也被放在一边,石墨盘最下面也染上了血迹,此刻血迹已经变成了脏污的暗黑色。

秦莞眉头微皱,抬眸去看正对着地上血迹的房梁,展扬说当时的石墨盘是吊在这个房梁上的,然后他们进来之后,石磨已经砸了下来,秦莞仔细的看着房梁,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而凶手也不是那日那般用飞刀暗器将绳子割断,那凶手到底是如何逃脱的呢?

这屋子除了正门,便只有两扇高窗,窗口都十分狭小,根本不足以一个人爬出去,两边的墙体都直直往上和房梁连接,秦莞后退了两步,大概能看到墙体和房梁之间的间隙,这房子原本没有破败的时候也是十分简陋的。

秦莞看了看屋子,正觉得没看出什么来的时候,目光一定看到了地上的青石板,屋子年久失修,地上的石板也有了些念头,早前在正堂,地上的石板硬生生的被砸出一个坑,而在这里也是一样,可奇怪的是,整个被砸出来的坑且并不平整,一边高一边低。

秦莞不由的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尸体,当时她看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过了一夜,血肉模糊,如今想起来,那尸体似乎是肚腹之处被砸的格外的重,而虽然半张脸被砸毁了,可没被砸碎的地方也有颇多擦伤,这是怎么回事?!

石墨盘是斜着掉下来的?!

秦莞这般想着,转身朝外走,“去后面看看。”

这地方实在是太荒僻了,白樱一百个不放心,连忙紧紧跟着秦莞,众人到了屋子后面,却见是一片空旷而荒芜的杂草地,这后院原来似乎是用来做工的,如今空落落的,秦莞走到这屋子的高窗处,只见窗户紧闭,其上蛛网满布,很显然最近没有打开过。

秦莞觉得不太对劲,眉头也皱的更紧。

白樱便道,“小姐,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秦莞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脱手,石头便直直的掉在了地上,“你看这个石头,掉下去的时候,砸下去的力道应该是差不多的,没道理刚才看到的时候,地板被砸出来一个一高一低的坑。”

白樱道,“会不会是,刚好砸下来的时候,用的是石磨盘的侧面。”

若是用的侧面,的确有可能,可秦莞道,“然而石磨盘上的血迹,是在整个石磨盘的下端面,足见凶手绑石磨盘的时候绑的十分仔细,他害怕用石磨盘的侧滚面砸不死人,所以用最保险的下端面,我们再去看看……”

秦莞又回到了前面的屋子,这屋子十分狭窄,虽然是白天光线也十分幽暗,沈清曦跨过那满是血迹的地方,望向屋子右侧的整面墙,这一次凶手没有将石磨盘吊在正中,而是偏向屋子右侧,秦莞看着那面墙,一时没发现异常,然后她看向了这面墙最上面,和房梁相接的地方,这样简陋的屋子,房梁之上都是空的,所以这三间屋子最上面都是相通的,秦莞看了一会儿,忽然出来朝右侧的那间屋子走去。

左右的屋子都被衙差们进来检查过,如今再进来,还能看到屋内满是灰尘的地上被新才上了许多尘土,然而右边这屋子里面堆满了废旧的木头,上面灰尘蛛网满布,一看就觉嘈杂混乱至极,因为杂乱到了极致,打眼一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可秦莞的目光却落在了中间那道墙的顶端,秦莞适才看的时候,中间屋子左边那道墙上面,墙体和房顶之间满是蛛网,然而右边这道墙上面却不见一丝蛛网,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可秦莞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指了指那处房梁,“上去看看。”

跟着的两个侍从,立刻踩着那些废旧的木头往上面去,一个人往上爬,另外一个人搭把手,很快,那人便爬到了废旧木堆的最顶端去,这侍从是个高个,站在那上面,正好能看到房梁处有无异常,这么一看,那侍从立刻道,“郡主,有东西!”

秦莞眼底一亮,“什么东西?!”

侍从探手在房梁上面摸了两把,很快蹙眉道,“郡主,好像是……是蜡……”

蜡?!那么高的房梁上,怎么会有蜡?!

秦莞蹙眉想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眼底一亮。

……

……

秦霜一睁眼就看到薛青山的脸近在眼前,还没来记得羞涩,秦霜转头一看先看到了外面大亮的天色,秦霜一惊,一个猛子就坐起了身来,她起来的太猛,顿时惊醒了一旁的薛青山,薛青山睁开眸子看着秦霜,见她有些惊慌失措忙道,“怎么了?”

秦霜面上一红,快哭了似的道,“外面天都大亮了,我还要去给父亲母亲敬茶呢。”

薛青山顿时笑出声来,他长臂一伸,一把将秦霜拽了回去,“我早交代了,等今日用午膳的时候再敬茶,昨天太累,你多睡一会儿。”

秦霜眨了眨眸子,人已经被薛青山一把抓到了怀里去,薛青山上半身赤裸着,秦霜刚贴上去便觉心跳加快,再想到昨夜种种,秦霜面上顿时飞上了红霞,这嫁人她可是头一遭,且这次的婚事她也有诸多的隐忧,所以昨日这个婚,可谓是成的十分忐忑,然而她没想到,薛青山表面上看着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却十分的温柔细致,昨天不仅没有让人在喜房闹腾,也未喝的烂醉如泥回来,晚上帮她卸了钗环,还看着她吃了东西,这才卸下,等卸下之后,更是柔情似水……

秦霜面颊红艳欲滴,看着薛青山闭着的眸子,只觉心满意足,本来还万分担忧,如今看来,这日子必定能过下去,还能过得好!

大抵是她盯了薛青山太久,薛青山忽然睁开了眸子,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薛青山不由一笑,“看我做什么?”

秦霜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薛青山却将她抱得紧了些。

他重新闭上眸子,道,“想什么呢?和我说说?”

秦霜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她对他还十分陌生。

她犹犹豫豫的,薛青山道,“这桩婚事最开始定的是你姐姐,可我也没见过她,其实当时想着,只要是秦府的女儿,不管是谁都好,后来出了那件事,我却想到了还有位堂小姐在侯府,我的心思你也知道,和侯府结亲,对我有许多助益。”

这是明白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秦霜也明白,却没想到薛青山自己说了出来。

“薛家不是高门大族,我这个人,也就些粗手粗脚的功夫,不似其他少年公子那般矜贵细致,可我后来求娶你也是极其诚心,因为最开始定的不是你,你心底或许会有个疙瘩,可霜儿,最开始定的是谁我不管,我只管我的聘礼送给谁的,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是谁,那日在侯府见你,我看你盯着我眼睛都呆了,当时便觉得,你就是我心中喜欢的那种姑娘,以后娶回来定然是个好妻子……”

薛青山边说边语中带笑,秦霜听着一时更为娇羞,她那日是愣了,没想到他去侯府。

“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往后自然应该同心同德,这府中从前是母亲当家,往后便是你当家,父亲母亲都老了,对你也没有那般多的要求,你若有不会的便来问我,便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有我护着你,往后,你便是我薛家主母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往后富贵无忧,我薛家门第低,地方小,我亦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以后这薛家的后院只有你一人,我绝不让其他莺莺燕燕烦着你。”

秦霜听的心头发热,她人就在薛青山的怀中,薛青山聪不聪明她还不知道,可他这幅体格却是极为强健,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听着这些话诚恳却又实打实的承诺,便又是一阵动容,这些话解决了她大半的疑问,他好似能一眼看透她想什么似的。

从前她是庶出,得靠着讨好秦湘,讨好林氏才能过的舒服,后来到了京城,虽然有秦莞护着,可到底和夫君不同,薛青山的这些话每一句都落在她心头,再听到薛青山说以后薛府后院只有她一人时,秦霜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霜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将薛青山也一把抱了住,“我、我知道,从今往后,你只管去外面建功立业去,我一定好好侍奉父亲母亲,不让你有后顾之忧,我没什么才学,可我想过好咱们的日子,我不会的也很多,你千万要担待我。”

薛青山朗声笑起来,一把抱紧了秦霜,“我这个人粗莽的很,只怕要你担待我。”话刚说完,手脚已不老实起来,秦霜嘤咛一声,半推半就的和薛青山闹了一场,待到了日头高升,二人才起来,收拾完了,二人用了点点心薛青山便带着秦霜转薛府。

薛府虽然不似侯府那般贵胄阔达,却也十分整齐清雅,秦霜一边走一边说着要在哪里种花,要在哪里再添几盆盆景,无论说什么,薛青山都点头说好。

秦霜到底也算是大家闺秀,林氏没有好好教养,可秦霜在秦府的富贵之中耳濡目染,真正高门大族的事应付不来,这薛府的里里外外却没有她没见过不懂的,薛青山的父亲是武将,薛青山自己也是练家子,他母亲也不是个十分通诗书高雅的人,因此,秦莞即便只是个半吊子也能说的有模有样,并且还不似秦湘那般阳春白雪心高气傲。

薛青山阳刚粗直,秦霜娇憨活泼,她二人才刚成为夫妻,却是十分默契和美。

等到了午时,薛青山带着秦霜去拜见薛家二老,秦霜再如何,也是侯府的堂小姐,薛家二老于情于理都不会刁难,简单行了礼,二老又给了厚厚的礼,便算了全了礼数,到了下午时分,薛夫人带着所有府内下人拜见了秦霜,如此,秦霜这新上任的薛家主母便正式当起来了!

……

……

秦莞从城南回来,先第一时间去了知府衙门。

她早上才从知府衙门走,这会儿又回来,郑白石和展扬都不在。

秦莞却不是找郑白石和展扬的,她径直去找了张道士,和张道士在班房里面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后出门便往安阳侯府找岳凝。

见到了岳凝,秦莞二话不说的拉着岳凝在马厩不远处的库房之中说了私话,然后又叫人拿绳子又叫人搬了几麻袋马儿的的草料进去,没多时,岳凝叫人拿了蜡烛,又让人将麻袋高高的吊了起来,秦莞将人赶出去,和岳凝不知捣鼓什么捣鼓了半天,没多时,“砰”的一声重响从库房之中传了出来,又过了片刻,二人从屋内严肃的走了出来。

岳凝命下人们去收拾库房,自己则和秦莞回了小书房。

秦莞没让白樱几个伺候,和岳凝进小书房嘀嘀咕咕了半晌,等到了日头西斜,岳凝才面色十分诡异的走了出来,秦莞拉着岳凝的胳膊道,“你可以后悔的啊,现在如果不后悔,那之后可就不能后悔了啊。”

岳凝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才不会!”

岳凝下颌一扬,对外面的侍从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将魏府的魏綦之魏公子叫过来,如果他今日没法子来,那就明日过来。”

侍从闻言领命而去,秦莞道,“真希望这一次,他能帮我买两幅好画,一副送给太长公主,一副送给太后娘娘……”

岳凝摇头失笑,带着秦莞去见太长公主,没多时,侍从回来禀报,说魏綦之的确不在魏府之中,不过留了口信,第二日或许就会上门。

没法子,秦莞今日等不到魏綦之了,只能等着第二日再来。

秦莞先回了侯府,第二日一大早就去了安阳侯府等着,这第二日乃是端午节,秦莞带了礼物来陪太长公主过节,太长公主也十分高兴,午时刚过,魏綦之果然上门了,也不知道做了皇商赚了多少钱,这一次魏綦之上门又带着许多礼物,且每一样都刚好能得岳凝的喜欢,秦莞见状不由好好地打量了魏綦之几瞬。

然而上一回魏綦之送承影剑,岳凝便说双方已经两清,现在魏綦之又送礼物,岳凝根本不收,谁料魏綦之却道,“今日过节,我上侯府,若是不带点礼物,实在是不敢上门,这是礼数,郡主若觉得过意不去,侯爷这里有没有看完了不再看的兵书可以送我两本。”

岳凝觉得魏綦之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况这一次是她们要魏綦之帮忙,总不好把话说的太死了,只好无奈应了。

魏綦之不知道岳凝留话是为何,等秦莞说明了来意,魏綦之便打着包票道,“这有何难,永宁郡主第一次去画馆,便是我带着去的,据我所知,宁大家手上还有两幅珍品,至于其他的,我可以再给九姑娘打听打听……”

秦莞便道,“太后娘娘的寿辰在秋夕节之后,所以我想买徐道子的《终南山万寿松》给她,太长公主的话,我一时没个主意,宁大家那里有什么?”

魏綦之倒真的十分了解魏綦之手上的话,张口便是一串,“这里面有真的有防的,还有前朝防的,真品我不知道宁大家愿不愿意割爱,我可以帮九姑娘问问别的,到时候好多几个选择,至于万寿松那幅,我记得就在宁大家手上。”

秦莞忙颔首,“那这件事我便交给你了。”

她二人在这说话,岳凝便去吩咐将魏綦之来的事告诉太长公主,顺带去取魏綦之要的兵书,岳凝一走,秦莞便看着魏綦之道,“魏公子似乎十分知道岳凝喜欢什么……”

魏綦之坦荡一笑,“九姑娘想说什么?”

秦莞眯眸看了魏綦之片刻,语声压低了几分。

岳凝再进来的时候便见魏綦之和秦莞刚说完什么似的,魏綦之的面色有些奇怪,岳凝只装作没看见一样的落座,魏綦之便又说起书画来。

说了一会儿话,太长公主召魏綦之前去,秦莞二人便一道陪着过去,太长公主这次留了魏綦之用饭,等用完了饭,日头已经西斜,魏綦之从安阳侯府告辞离开,直奔染墨画馆,魏綦之一进画馆便要找宁不易,前来迎客的小厮刚说了句“宁大家在后院歇着”,魏綦之便不管不顾的往后院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