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怀疑对象,各有心思

鲁霄道,“应该是北魏的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二人皆是母族势大者,而他们的母妃,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德妃,北魏皇帝对此二人也都十分宠爱,相较之下,北魏四皇子比五皇子的声望要高一分,不过,五皇子的母妃,要得宠一些。”

成王皱眉想了想,“我们的人,可能联络到这个北魏四皇子?”

鲁霄点头,“自然是能的。”

成王颔首,“那好,派人联络这个四皇子,告诉他,五公主不要想了,不过一个宗室贵女,却一定是可以的。”

鲁霄微讶,“殿下的意思是……”

成王笑笑,“那拓拔太子醒过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即便醒了过来,人是不是痴傻呆笨还不一定,要继续做皇子,基本不可能,而这一次大皇子出事,这拓拔公主和五皇子回了北魏,只怕也会被指责一二,这么看来,四皇子继位的可能性不小。”

“所以殿下想提前联系四皇子,抢在太子之前?”

成王点点头,“当然,对这个五皇子也要多加照顾,我猜,这两日会有人怀疑他是凶手,告诉跟来的那几个,在审议之时,多提五皇子说几句好话。”

鲁霄闻言顿时笑了开来,“殿下真是英明,两边都做了打算,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亏,殿下放心,我就这去安排。”

成王笑了,“顺便再看看,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鲁霄点头应声而去,而皇后帐中,赵淑华的眉头正紧紧的皱着,“我本觉得北魏的太子不错,可没想到半途出了这样的事。”

燕彻微讶,“难道母后真的想把蓁儿嫁去北魏?”

赵淑华眼底闪过一瞬的机锋,而很快,她笑道,“只要能巩固你的太子之位,母后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北魏太子我看着人极好,至少比临安城的那些贵族子弟来得好,何况到了北魏,将来你妹妹还能母仪天下。”

燕彻欲言又止,“可是,可是北魏也太远了……”

赵淑华叹了口气,“我入宫之后,可有出过宫几次的?我又见过几面你外祖?我虽然在深宫之中高高在上,还不是孤身一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妹妹和您不一样,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什么都不懂,到了北魏,哪里能应付的了呢?”

赵淑华失笑,“傻孩子,你以为母后会的这些,也是天生就会的?到时候,不会的也会学会的,你妹妹不笨。”说着赵淑华又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的情势有些复杂,这念头也只能压下去了,拓拔太子的事,你如何看?”

燕彻道,“儿臣有些怀疑拓跋锐。”

赵淑华一笑,“夺嫡之争?”

燕彻点点头,赵淑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笑,“若真是如此,倒也极好,让皇上看看,因储君之位而引发的血案是哪般的?”

说着,赵淑华面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二十年前的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燕彻只觉赵淑华说话之时语气之中尽是寒意,然而他却知道赵淑华的意思,如果燕淮想彻底的稳固储君之位,便应该给成王封地,让他滚出临安城去!

“父皇一时之间,似乎没有让成王去封地的意思。”

赵淑华笑笑,“当然了,毕竟当年的事就是因恭亲王去封地而引起的。”

燕彻想了下,“父皇是不是害怕成王学当年的恭亲王?”

赵淑华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了起来,她笑意轻渺,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好似噙着什么恨意又好似存着几分欣赏,“成王学恭亲王吗?不,不会,你父皇一定不会这样想,成王哪里学的了恭亲王?当年的恭亲王,阴谋诡计频出,比起狠心无情,天下之间还有谁能出其右?成王在他面前,算什么?”

第二日一早,燕迟便带着拓跋锐和刘赟等人重新上了巍山。

此去至少得一日才能返回,而要确定每个队伍的行进路线,要花的时间就更多,天黑了便不好辨路看方向,只怕明天晚上回来也有可能。

燕迟离开,却是将白枫留了下来,再加上禁卫军统领林璋,现如今,拓跋弘的大帐比燕淮的主帐还要守卫森严,秦莞一大早便到了拓跋弘帐中守着,清洗伤口换药,然后又颇为紧张的注意着拓跋弘的状况,见脉象并无虚弱之状才放下心来。

换完了药,见身边的御医年纪太大已是支持不住了,秦莞便让御医回去歇着,如此,帐中便只剩下了秦莞一个人,既然只有她一人,那她便能好好的查看拓跋弘身上的伤势。

拓跋弘身上盖着薄被,秦莞掀开被子,仔细的看拓跋弘身上的伤口,然而他如今伤口还未愈合,不可搬动,她便没法子看到他背上的伤痕,秦莞目光一转,去看拓跋弘腰上的伤,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拓跋弘腰上的伤痕有些奇怪!

那是一大片青紫的淤伤,然而淤伤之中,又有一个月牙形的痕迹格外的深一些,与此同时,那月牙之中却又缺了一处,看着这形状,秦莞一时猜不出是什么弄出来的,只能想是不是拓跋弘掉落山涧之时在哪里蹭出来的。

秦莞弯着身子,指尖亦抚在了拓跋弘的腰侧之上,正看得专心,忽然,身后帐帘一动,却是拓拔芜走了进来,拓拔芜知道秦莞在帐中守着,可定睛一看,却见秦莞正在抚摸拓跋弘的腰侧,那动作,简直太叫人浮想联翩!

拓拔芜倒吸一口凉气,“你在干什么?!”

秦莞直起身子,回头一看,拓跋弘一眼的不可置信,秦莞想了下,也明白了这般会让拓拔芜误会,便侧了侧身子道,“我在看他的伤处。”

拓拔芜狐疑的走过来,果然看到拓跋弘身上的大片青紫,她看了看那伤痕,却并未见秦莞给拓跋弘上药,顿时有些奇怪起来,秦莞是医者,看伤痕不奇怪,可她为何没拿着药膏?不给拓跋弘上药,反而一直摸拓跋弘的伤处?

拓拔芜想的头皮发麻,然而对上秦莞清灵的眸子,她又委实想不出更多暧昧之事秦莞这样的性子,总不可能对她哥哥生出了什么旖念吧?

“你看伤处便看伤处,怎不上药?”

说着拓拔芜便去拿一旁的药膏想要给拓跋弘擦,秦莞却抬手制止,“再让我看看。”

拓拔芜无奈,秦莞却又凑到了拓跋弘跟前,抹了药膏,伤势便会愈合的极快,到时候痕迹变浅,她便没法看出那是什么形状了。

秦莞又看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案上,拿过笔和写方子的纸转身,一笔一划的将拓跋弘身上的痕迹画了下来,拓拔芜睁大了眸子!

这是什么诡异的习惯?!

“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莞将纸吹干,拓拔芜便也走了过来,只见秦莞果然是一分不差的将拓跋弘身上的痕迹形状画了下来,秦莞道,“这个或许对破案有帮助。”

拓拔芜眨了眨眸子,“有何帮助?”

秦莞看了一眼躺着的拓跋弘,“他身上的痕迹有可能是摔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这些可能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或者某些特点。”

拓拔芜便指着那张纸,“那这个暴露了什么?”

秦莞想了想,“可能是凶手手上有什么武器,也有可能是用拳头打的或者脚踢的,总之,在太子身上留下了这个印记。”

拓拔芜想了想,“拳头打的不可能,脚踢的也不可能,这中间是两处。”

秦莞便道,“那会不会是什么戒指之类的留下的印记?脚的话,或许他的鞋子很特别?”

拓拔芜听出了一点门道,然而一个印记真的那么关键吗?

她嘴巴没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看着秦莞将那张纸收起来,便也没多言,她叹了口气,又走到了拓跋弘的床边,“太子哥哥,你怎么还不醒呢?你若是醒了,我们也好知道是谁谋害了你,到底是谁,会如此狠心的对你?”

“现在他的情况并没有恶化,希望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