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寻人无果,失踪之谜(万更)

“什么?!北魏太子不见了?!”

燕淮眉头狠皱一下,万分不敢置信,袁庆继续点头,“是啊,皇上,这几个侍卫是北魏太子殿下的随从,他们走散了——”

燕淮眉头一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巍山的方向,巍山虽然山势平缓,山脊也不算高,但是毕竟连绵数十里,面积之大,有许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之地,而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了,拓跋弘便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

“把他们叫过来,朕要亲自问话!”

袁庆立刻转身传令,燕淮则皱眉看向了一旁的林璋,“去查一查,还有多少人还没有回来——”

巍山面积太广了,就算大家都记得回来的时辰,也有可能因为迷路等原因回来晚了,拓跋弘现在没回来虽然是个危险的信号,却并不一定就是出事了。

林璋奉命而去,而很快,适才驰马入营的三个侍卫到了燕淮跟前。

燕淮面色一肃,“到底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几个侍卫互看了一眼,一个年长些的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今日大猎一开始,我们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便一起从东边上了巍山,之后一直没什么,到了下午,太子殿下看猎物还不算多,所以就带着五皇子殿下往巍山更深处走去,后来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急了,太子殿下便和五皇子殿下商量,要不要我们都分散开来去寻找猎物,一旦找到猎物,就发信号告知其他人,如此便能加大找到猎物的可能。”

“随后我们便散了开来,五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都独自走的,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我们看到有人发了信号,我们便都赶了过去,却是五皇子殿下发的信号,五皇子殿下发现了一头体格极大的棕熊,我们人到了许多,便想合力猎了,可那棕熊跑的极快,我们并未猎杀到,之后我们在原地等太子殿下,却迟迟不见太子殿下和我们会和,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便走散了,之后我们又猎了两次,并发了两次信号报告太子殿下我们的位置,可太子殿下却迟迟未跟上来,后来五皇子殿下觉得不太对劲,便让我们两人一组去寻找太子殿下,然而我们把当时所在的山梁上下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太子殿下,后来我们还往更远处找了找,仍然未曾发现太子殿下——”

这侍卫说着说着语气已经有些着急了,“我们感觉太子殿下出事了,我们几个加上五皇子殿下,一共就九个人,想要找遍整片巍山根本不可能,何况我们第一次上山,根本不熟悉地形,所以五皇子殿下当机立断让我们几个先回营,看看是不是殿下没看到我们的信号自己回营了,小人们刚才进来就问了,便知殿下根本没有回营!”

“皇上,请您立刻派人上山搜寻太子殿下,殿下和我们走散这么久了,不知道是受伤发生意外还是如何,眼下只过了半日,找到殿下的机会还很大,请求皇上!”

燕淮一颗心提了起来,好好地大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深吸口气,燕淮看向返回来的林璋,“林璋,还有谁没有回来?”

林璋忙道,“除了北魏太子和五皇子殿下以及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其他人都回来了。”

燕淮的心便沉了沉,今日的大猎有时间限制,其他人或早或晚都着急赶回来,北魏太子滞留这样久,委实不该,拓拔芜虽然伤了秦莞,可到底北魏使团不可在大周境内出事,莫说是北魏太子殿下了,便是拓拔芜也好安然无恙的离开大周。

燕淮神思一定,当即道,“林璋,你速速点人马准备上山,连夜去搜寻北魏太子的下落。”微微一顿,燕淮又看向眼前的几个侍卫,“五皇子殿下可说何事回来?”

那侍卫忙道,“我们是走在最前回来报信的,五皇子殿下稍稍滞后一些,一边走一边搜索太子殿下的踪迹,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五皇子殿下必定快要回来了。”

燕淮颔首,“如果你们五皇子找到了太子殿下便是最好!”

几个侍卫连忙颔首,燕淮说的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拓跋锐找到了拓跋弘,那林璋就不必带兵上山了,今日的大猎还是圆满的。

本来燕淮带着一众主子等着禁卫军清点猎物的多少,想看看谁是今日的头筹,可没想到忽然出了这样的变故,主座高台之上距离广场并不远,很快,北魏太子失踪的消息便传了开,一时之间,广场之下四处皆是议论。

高台之上,太后皱眉道,“巍山之上山势如何?可有猎户设下的陷阱?”

燕淮看向一旁的赵禹,赵禹连忙摇头,“太后娘娘,巍山乃是皇家猎场,方圆十里之内也无百姓村落,里面不可能有猎户设下的陷阱,末将领着先锋部队过来之时,还带着将士们上山巡逻过几次,一边将春初的飞禽走兽惊出,一边也查看过有无陷阱,结果却发现上面连猎户的踪迹都无,更别说陷阱了。”

太后只怕拓跋弘是被什么陷阱给陷住了,此刻赵禹这般一说,却是解了这疑虑。

赵淑华也眉头微皱,“历年来大猎,的确也有过出事的,可凭空消失了踪迹的却从未见过,北魏太子也是会武艺的,寻常的意外应该不至于让他没了行动之力,他身上也带着信号的吧?若是真的遇险,他应该会发信号吧?”

赵淑华这么一说,众人的心又向下沉了一分。

是什么变故,让拓跋弘连发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北魏五皇子回来了——”

赵禹忽然喊了一声,燕淮抬眸一看,果然,有几匹快马又入了大营。

燕淮忙道,“让他们过来——”

赵禹连忙派人传令,拓跋锐几人下了马,直奔高台而来,几个跟着拓跋弘的北魏侍卫眼看着拓跋锐几个没带回来拓跋弘,已是面色发白。

得了燕淮的命令,拓跋锐快步上了高台,一上高台,拓跋锐便语声发紧的道,“皇上,请皇上立刻派人去寻找我大哥!”

拓跋锐年轻气盛,语气也有几分不善,燕淮理解他的着急,便道,“朕已经让禁卫军大统领去点兵,稍后自会上山寻找拓拔太子。”

稍稍一顿,燕淮又道,“五皇子可有找到任何北魏太子的踪迹?”

拓跋锐摇头,一双眸子满是急色,他攥着拳头道,“皇上,这巍山乃是大周的皇家猎场,里面的山势我们都是第一次去,此前大家都说这巍山之上十分平静,可今日,我大哥却偏偏在这里面失踪了,皇上,还请您务必重视,若是我大哥就此失踪,只怕北魏不会轻易罢休。”说着拓跋锐又一拱手,“还请皇上一定要找到大哥!”

这话虽然在情理之中,却也不算客气,而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拓跋弘就此死在了大周,北魏便要和大周交恶了,如今虽然是北魏有求于大周,可大周西北已经被戎敌盯得分身乏术,自然不愿意再树一个新的敌人,拓跋锐不必言辞激烈,燕淮也绝不容许拓跋弘在这个时候,在巍山出事——

燕淮眯眸,语声微肃道,“五皇子放心,巍山乃是历年大周行猎之所,此前还从未出过有人失踪的事,太子是一定能被找到的。”

话音刚落,林璋已经快步上前,“皇上,末将已经点齐了一千人马,五百巡防营将士,五百御林军将士,都已经集结完毕。”

拓跋锐适才只有九个人,眼下林璋眨眼之间便集齐了一千人,这一千人一旦上山,势必能寸土不放的搜罗一遍,如此,拓跋弘即便真的生了意外,也无妨了。

燕淮点头,又看着拓跋锐,“今日拓拔太子在何处失踪的,只有五皇子和其他几个人知道,要去找拓拔太子,还要五皇子带路!”

拓跋锐连忙颔首,“自然责无旁贷!”

拓跋锐平日里总是旁观者似的看着拓跋弘处理政务,此刻拓跋弘失踪了,他倒是少见的生出几分严肃正经之色来,他转身看向身后几个拓跋弘的侍卫,“你们几个,也和本殿下一道去——”

说着,拓跋锐抬眸看了一眼天穹,此刻的夜色已经犹如泼墨,而漆黑的天穹好似一张黑暗的密不透风的大网一般倒扣在人们头顶,拓跋锐眉头微皱,今日竟然是无星无月的一夜,巍山林密,虽然没有陡峰,可山势起起伏伏,到底不是一马平川的,如今又是个漆黑无比的晚上,要去找拓跋弘实在是不简单。

“林统领,可准备了火把?”

林璋颔首,“那是当然,五殿下放心。”

燕淮便看着林璋道,“山上你也是熟悉的,你亲自带人去,营中的守卫就交给赵禹了,记住,务必要在今天晚上将北魏太子找回来!”

林璋立刻点头,燕彻却在这时从高台之下走上来,“父王,要不要儿臣也带五百人马去找?今天晚上的天色不太好,人多些好找到。”

燕淮摇头,转而看向地下广场之上伫立着的所有人,“拖把太子的路线是确定的,不必满山找,你现在立刻去问问底下的人,看看今日有没有人在下午看到拓拔太子。”

燕彻闻言,连忙领命而去,今日下午所有人都在巍山之上行猎,的确极有可能,有人见过拓跋弘,如果有人指出后来拓跋弘的去向,他们找人就更加方便了!

高台之上一片静默,不管是林璋还是拓跋锐,都在等地下的消息。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燕彻返回,他面上尽是失望,“父皇,都问了一遍,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见到了,其他人一整日都没见过拓拔太子。”

燕淮便看向拓跋锐,拓跋锐点头,“我们这一整日都在最东边行猎,的确也没看到其他人,只有两次远远看到对面山脊闪过旗子,却没近距离打照面。”

如此,这些人便所言非虚了。

燕淮又看了拓跋锐一眼,叮嘱林璋道,“好好照看着五殿下,咱们的兵将,也要一个不落的全都回来,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林璋抱拳,“是,末将必定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话音落下,林璋转身而走,拓跋锐也抱了抱拳带着几个侍卫跟了上去,很快,一条火龙从广场边侧速度极快的出了大营,顺着大营以西一饶,反身往大营之后的巍山疾驰而去,燕淮看着火龙消失,半晌没说话。

整片广场之上都是一片诡异的沉默,本来是庆祝今日大猎所获不少,可如今北魏太子失踪了,燕淮没了兴致关注这些,其他人也不敢表现的对北魏太子失踪之事不关心。

燕彻无声的坐了一会儿,转而看向赵禹,“今日谁的猎物最多?”

猎物已经清点完毕了,朝羽闻言忙道,“回皇上,是成王殿下。”

燕淮眼底闪过讶色,似乎没有想到,第一排站着的成王闻言下颌扬了扬,倒是没有表现出得意高兴来,燕淮看了看成王,面露满意之色,“不错,该赏!”

简单一句话落定,袁庆便命人去拿赏赐,燕淮又看了燕彻一瞬,叹了口气道,“今日本有篝火大宴,可北魏太子还未回来,这大宴便免了,成王头赏,其他人按照名词,皆有赏赐,大家各自回营养精蓄锐,如果北魏太子今夜回营,明日大猎继续,如果北魏太子没有回来……”燕淮说至此,自己的语声都是一沉,“明日再说。”

如果找一夜都找不回来拓跋弘,那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燕淮如此下令,众人自然依令而行,燕淮起身,当先立了主位,赵淑华和冯龄素等内宫妇人紧随其后,太后也回了自己营帐,广场之上赏赐分发完毕,众人各自散了去。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太后眉头微皱,此事让她也有些烦忧,虽然多年在寿康宫不问政事,可拓跋弘若出事了,北魏和大周交恶却是一定的。

陈嬷嬷便道,“娘娘,会不会是被猛兽所伤?”

太后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并非没有这个可能,这巍山之上,本来老虎狮子都是有的,可早年行猎太过频繁,里面的猛禽都被猎完了,也是因为如此,之后才改为两年一猎,如今老虎狮子少见了,熊却还是有的。”

秦莞听得心中发紧,适才那拓跋弘的侍卫就说到,他们见到了一头棕熊,几个人合力也没有猎杀到,熊虽然没有老虎狮子那般的爆发力,可要对付一个受了伤的成年男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秦莞早年在西北之时,便曾遇到过村汉被熊所伤。

“阿弥陀佛,虽然昨日还在气那北魏太子,可老天保佑,今夜千万要找到北魏太子才是,在大周的地界上,不论哪位外使皇族都不得出事!”

太后轻声念着,话音刚落,外面却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响雷声。

雷声猝然炸耳,燕绥只吓得扑进太后怀中,太后抱住燕绥,面色变得更难看了,而紧接着,又是几道响雷炸响,没多时,一道惨白的电光在门口一闪而逝,燕绥吓得捂住了耳朵,太后将他牢牢的抱紧了,“这天气,也真是不教人如愿啊!”

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很快,狂风也吹了起来,主帐最外面的帘络被吹得簌簌作响,又得一刻钟,哗啦哗啦的大雨骤然浇下,豆大的雨点打在帐顶之上,直搅得整个大帐都不得安宁,主帐已经足够结实都如此,其他的帐篷更是不必说,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夜这场春雨,无论对于大周还是对于北魏而言,却都是极不合时宜的,甚至是致命的!

“这么大的雨,巍山之上必定湿滑难行,寻人的将士都骑马,这会儿只怕马蹄都要打滑了,再加上火把被雨淋灭,今天晚上这个寻人,可真是难上加难!”太后太熟悉巍山行猎了,不由满是忧心,再加上大雨的动静极大,这一夜整个大营都难以入眠。

而如太后所料,这一夜的寻人果然困难颇多。

巍山东边的第一道山梁之上,大雨让一半人上不到山脊最顶峰,火把被浇灭了十之有七,一大半的人都是在摸索着往上爬,林璋和拓跋锐站在山脊最上面看着这一幕,皆是万分懊恼,林璋叫过来身边一个副尉,吩咐道,“让还在山梁之下的人一半弃马上山,一半从最东面的山坳绕行,火把灭了的原地待命!”

副尉听命而去,拓跋锐皱眉道,“林统领,本来就这么点人,如今再绕行再原地待命的,还有几个人能去找我大哥?”

林璋皱眉,“五殿下,若是没有下雨,这些人都是为了找北魏太子的,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让他们两眼一抹黑的在这山林子里爬?如此只会让更多人出事!”

林璋爱惜大周的兵将,自然不会示弱,见拓跋锐颇为不服,林璋又道,“五殿下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拓拔太子到底走的哪边。”

在他们所站山脊的正北面,乃是一处十分平的缓坡,此刻拓跋锐一眼看下去,颇有几分分不清方向之感,密林深深,到处都是合抱的参天大树,不论看哪里,拓跋锐都觉得自己去过,不仅是他,其他的侍卫也颇有几分无奈,巍山是他们第一次来,第一日小猎走的路并非这边,因此他们白日只想着猎物情急之下走过,如今黑灯瞎火的,哪里能辨认的出?如此带着林璋走了几遍,却越来越混乱。

“林统领,不然还是分开找吧,你问我,我这会儿真是懵了,记不清了,你分些人,每个方向都去一些,如此岂非可能性更大?”

林璋本不愿做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可如今天气不随人愿,他只能依了拓跋锐的话撒网出去,或许就能捞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踪迹。

……

……

“公主殿下,奴婢听外面的人说,太子殿下出事了!”

拓拔芜的侍奴急急进了大帐,然而话音刚落,拓拔芜面上仍然是那冷漠的无动于衷。

侍奴急道,“公主殿下,是真的,太子殿下带着人上山打猎,可其他人走散了,五殿下他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适才,大周皇帝已经点了一千人马上山了,五殿下还有其他几个侍卫,也跟着一起去了——”

外面雷声阵阵,风狂雨骤,侍奴的话和这些声音交相辉映,到底还是让拓拔芜眼底起了一丝波澜,然而拓拔芜到底还是没接话。

拓跋弘昨夜还拿这两侍奴的性命要挟于她,今天早上都还在斥责于她,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出事的。拓拔芜闭上眸子,拓跋弘武艺不弱,且北魏好武,打猎之事更是犹如家常便饭,北魏的皇室冬猎次数比大周要频繁的多,不仅如此,北魏的大猎一猎就是三日,哪里是大周皇室可比的,拓跋弘没回来而已,又能出什么事呢?

这般想着,拓拔芜却被外面的风声雨声搅的有些不安。

她的帐篷虽然在主帐之列,可今夜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狂风吹得帐帘哗哗作响,雨滴更是豆子一般的倒在帐顶之上,偶尔响起的雷声,直震得拓拔芜耳中轰然作响,这样的雷雨,在北魏极其少见,如果出现了,那便代表着上天的震怒。

拓拔芜越来越不安,然而此刻的她膝盖仍然酸疼,她忘不了昨夜跪在大周太后帐前的耻辱,而这一切,都是拓跋弘逼她的,她不会原谅拓跋弘!

一把拉上锦被,拓拔芜连头脸一起盖住,侍奴本来急坏了,可看着拓拔芜如此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拓跋弘出事了,北魏的使团便没了主心骨,拓跋锐不在,拓拔芜又是这般,侍婢门心中没底,其他跟随而来的文臣武将更是人心惶惶,又过了片刻,七八个北魏臣子聚到了拓拔芜的帐前,要求求见公主。

侍奴来禀,拓拔芜却硬是不理,没法子,侍奴只好将这七八人打发了,反正拓跋锐和大周皇帝派的人已经出去找了,干着急也没法子。

拓拔芜也是如此想,拓跋弘或是迷路或是恋战,最差,想来是受了伤走不动了,而这些,明日一早便可见分晓,一千人,倘若一千人都找不出拓跋弘,那岂非代表着……

拓拔芜闷在被窝之中抖了一下,一时不敢想这个可能。

虽然装作不关心,可这一夜,拓拔芜还是睡得极差,到了第二日一早,天刚刚见亮她便醒了,外面的风雨声小了一些,她忙侧耳静听。

等了小半个时辰,一阵远来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拓拔芜神色微震,她知道,是昨夜出去的大部队回来了。

……

……

林璋带着人回来的时候燕淮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然而让燕淮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拓跋弘……

燕淮的大帐之中,林璋道,“五皇子带路,末将已经带着人将那附近的几处山梁仔仔细细的搜索了多变,就差将所有的树都砍了掘地三尺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太子殿下。不仅如此,昨夜的大雨将山上变得泥泞不堪,即便路上有些什么痕迹,也都被冲刷掉了,且昨夜黑灯瞎火,实在是不好寻人,皇上不要着急,末将重新点一千人,等天色大亮,再度上山,继续搜索北魏太子的下落,好好地一个人,绝不会凭空消失。”

燕彻和燕麒等都在燕淮的帐中,便是燕迟和燕离还有秦述等人都被召了过来。

林璋说完,燕迟道,“北魏太子当时骑着马的,马也不见了?”

林璋颔首,“对,马也不见了,昨夜那般大的雨,我们漫山遍野的喊,除了惊出了些走兽之外,并没有发现北魏太子坐骑的下落。”

燕迟的眉头便皱在了一起,燕淮和其他人,也都是眉头紧锁。

正满室沉默之间,也站在帐中的拓跋锐道,“皇上,就听林统领的,待会儿继续找,人和马,都不可能随便凭空消失,昨夜我们虽然去的及时,可天色不争气,实在没法找人,今日继续找,一定能找到大哥——”

燕淮颔首,“找自然是要继续找的,林璋,就按你说的做。”

林璋和拓跋锐皆是一身的狼狈,二人鬓发和身上的铠甲全都湿透了,此刻散乱胡乱的粘在脸颊之上,鞋子和袍摆之上,则全都是泥泞,可想而知,在巍山之上摸爬滚打了一夜,必定是疲累煎熬至极,可拓跋锐倒是不见懈怠。

林璋奉命,冲新去点兵,燕淮看着拓跋锐道,“五殿下,找了一夜,此刻不如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今日还要找,又还在下雨,得保证精力才是。”

拓跋锐只觉自己有些不太行了,他疏于练武,可不似林璋那般,然而拓跋弘不见了,这可是能震动北魏的大事,他必须得盯着大周众人将拓跋弘找出来!

想了想,拓跋锐还是点点头退了出来。

刚一出帐,拓跋锐一眼便看到了连伞也没打的朝着主帐冲过来的拓拔芜,拓拔芜身上披了一件红色的斗篷,面色惨白,她神色凛冽,一看到拓跋锐,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拓跋锐跟前,“是不是没有找到太子哥哥?”

拓跋锐只觉此刻的拓拔芜有些骇人,点了点头,“是,连人带马,都没找到。”

拓拔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冷,下一瞬就要进主帐,走到门口,却被袁庆拦了下来,“公主殿下,您要见皇上?”